殷洪此番心焦報仇,早已打定主意踏平景陽嶺,此時聽得戈鐵衣呼喊,他只當做故意嘲弄,勃然大怒,高聲喝道“戈鐵衣,我麾下水兵看到你收容了打殺我兒的妖道,快快給我交出來,否則今日定踏平你景陽嶺。”
戈鐵衣嗮笑道“水伯說哪里話來?我拿住那妖道,正欲尋水伯換一顆孕神丹嘗嘗,卻不想水伯竟帶人找上門來?豈不是信不過我戈鐵衣?”
戈鐵衣自是從容,可不過片刻,文添匆匆自洞中趕來,在他耳邊低語一聲,頓讓他臉色大變,低吼道“什么?不見了?這怎么可能?我不是吩咐妖兵給我嚴加看好他?”
“戈鐵衣,莫要在惺惺作態,既有膽子收容那妖道,便要有膽招架,把我兒子的命還來!”
濤濤水云之中怒吼震天,殷洪現身出來,在半空中就是揮手一擊,把手中長槍化作數十丈神光,迎頭向戈鐵衣轟殺下去。
戈鐵衣忙把神通一展,身上冒出銳白氣息,雙爪抵住了這只轟殺下來的槍影,高聲喝道“殷洪,我何曾騙你,那妖道之前確在我處,只是此刻早已跑了。”
殷洪哪里會管戈鐵衣如何辯解?惡吼連連,把一桿長槍化作漫天蛟影,而戈鐵衣一身鋒銳至極的白光閃爍,他吸納西方白虎之氣,演化出一門把白虎神煞爪神通,也頗為精奇,饒是殷洪實力強橫,竟然沾不上半點上風。
“這虎妖真個了得,何時領悟的神通?不過幾十年等功夫,竟然跟我斗的不分上下,若再給他三四十年等功夫,恐怕連我也不是對手,今日不斬此妖,來日定成大患。”
殷洪雖怒,但也未讓怒火蒙蔽了心眼,心中這般思怵一番,根本也不理戈鐵衣的話,手中鋼槍化作蛟影,一擊,一擊的狠狠轟下來,非要置戈鐵衣于死命不可,同時口中低吼“封了景陽嶺,六水將列陣圍殺,無論是那圓臉妖道還是山中小妖,全數斬殺,若是走脫一個,我定然不饒!”
再說李漁入了景陽嶺,也不肯再做延誤,只言需要閉關修養切莫打擾,便運轉仙人盜神通,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山門,山中雖有妖兵巡視,但哪能窺探出仙人盜神通之妙。
出了景陽嶺,李漁尋了處山頭潛藏,直至見到滔天水浪托舉著數萬水兵洶涌而來,李漁這才隱去身形,向沱河水府中潛去。
天黑黑,漫天繁星,李漁一路小心,但也不過區區盞茶的功夫便入了水府,此時熟門熟路,未果多久便到與司徒問柳兩個商定之處,周圍巡視無異狀,李漁這次才現出身形,開口問道“水府寶庫在哪?”
司徒問柳兩個早已習慣李漁神出鬼沒,此時雖早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事到臨頭,仍有點心驚肉跳,不過金魚夫人還是領了他直往,金魚夫人侍奉殷洪已經有許多時日,對這水府大小路徑也是了如指掌,在他的帶領下,李漁等很快尋到了水府后洞極深處的一個偏僻所在,那個地方只有一條通道,仍有三五十個妖兵正在喝酒猜拳耍子,李漁捏了隱身法,大搖大擺的行走過去,驟然放出一團三昧真火,重水兵還未反應過來,便連人帶甲燒成飛灰。
金魚夫人心中更恐,臉色微白,拎著兩人兩人進了通道,走不多遠,便見到一扇精銅大門,關閉的似極森嚴,門中似有水云流淌,是散是聚,化作一枚枚符箓禁制。
李漁想也不想,伸手便打出乾坤符箓,便見有一道金光匯入,不過十幾息的功夫,這大門上禁制散去,不用李漁動作,就自己無聲打開。
金魚夫人本欲讓李漁知難而退,怎知李漁有如此神通,揮手間便破了寶庫禁制,頓時間妙目中光彩熠熠,只覺得這圓臉道士越看越是好看,而司徒問柳也是看的愈加心驚膽戰,他乃是煉氣化神凝聚了神通種子的修士,可不像之看表面的金魚夫人,自能看出這小乾坤破禁真法有無窮神妙,絕非一般道門真傳,頓對李漁更是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