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和尚不怯反怒,口中高呵,降魔寶杖橫斬直劈,兩三下便卷起漫天流沙,氣勢洶洶宛如怒濤,李漁亦是身法微微一挫。
李漁暗暗吃驚這沙和尚的力量絕大,比自己強過了一籌,卻也不怕,心道“跟這種蠻人比拼什么武藝,還是用法術勝他!”
并指成劍,指尖頓顯三尺雷霆,李漁雖不敢驅使雷貂劍,但化水化劍,將神霄劍雷灌輸其中,其威力也不遜色尋常飛劍,流沙河上頓浮起道道劍芒,那劍芒一分為二,二分為四,而后變成成百上千,朝著那沙和尚席卷而去。
那沙和尚最然悍勇,但見了這漫天劍光,似是被唬的一驚,本就湛青的臉色頓時更是難看,雖將那降魔寶杖驅使的密不透風,擋住所有劍光,但那潑天的魔氣顯然已經不自覺的松懈三分。
李漁一劍建威,自己心頭反生疑惑,暗道“北落神霄劍訣雖有破邪之能,但我卻還沒能練出這般震懾人心之力,怎地這沙和尚見了雷霆劍光,氣勢便頓時弱了三分,莫不是在這飛劍上吃了什么虧不成?”
李漁抖擻了精神,把北落神霄劍訣都驅使出來,他自學習這劍訣以來,向來只是偷偷引雷修煉,這套劍訣也從無施展空間,此次雖只是初次演練,但李漁畢竟已經歷數場大戰,眼界經驗早非從前,此時沙和尚這般兇魔,李漁提點起全部的精神,心境空靈,劍術雖為超脫到劍氣化絲那般神妙程度,但千百道雷霆水劍來回穿梭,時而有玄**雷相隨,此時一套劍訣演練開來,也憑著精妙劍訣,將沙和尚殺的汗流浹背,只是把一柄降魔寶杖舞動的如風車般亂轉,每一杖都用足了十分力道,生怕被飛劍欺近身來。
在這劍光與降魔寶杖的翻絞之下,河中暗流翻滾,河面怒浪翻波,苦斗了數十回合,那沙和尚好不容易收懾心神,沖破桎梏,等他怒吼而出,舉杖揮打,便想要結果了這圓臉妖道的時候,卻見李漁把身體一扭,憑空的就消失不見。
沙和尚降魔寶杖落空,他畢竟乃是出身天庭,不似山野妖魔,自然有一番眼界,知道此乃是一門極精妙的隱遁神通,更不敢掉以輕心,頓時寶杖揮舞,頓時卷起漫天黃沙水浪四散,雙眼若燈般四下顧盼,在黃沙中尋找是否有李漁蹤跡。
但李漁此時凝聚八枚巽風符箓,仙人盜神通豈會如之前那般多有破綻,不等沙和尚找出李漁身影,一團赤色火焰便憑空冒出,化作了一只赤紅大手,不過看起來卻是一只禽鳥的爪子,迎頭一記,就把沙和尚的身子捏住。
這火鴉探空爪本只是一門低劣神通,但李漁以小乾坤破禁真法推演,去粗取精,雖暫時還未推演的更上一層,但也讓它生出原本未有的奧妙。
此爪以三昧真火匯聚,又融火鴉神通真意,沙和尚驚的低吼一聲,手中寶杖猛的飛出,竟直奔李漁站立處砸去,同時體表浮現層層細沙,眨眼的功夫那些沾染到身上的三昧真火,竟然隨著層層流沙墜落,其也不知修行的何等神通,竟將躲過了三昧真火的焚燒。
李漁見此,不由差異,暗暗說道“誰說這沙和尚只會挑擔?便是這一手分沙化火的巧妙神通,便不知有多少人妖難以企及。”
只是那沙和尚雖躲過李漁火鴉探空爪一擊,但是運轉神通,法力消耗,臉色頓時更是難看,身上那十幾道猙獰血痂中,也頓時向外滲透出血水出來,當下便將降魔寶杖一舞,迫開李漁,口里吐出一口妖氣,猛然擴大彌漫,流沙河中沙水翻騰,一時間黃沙漫天,便是天上地下也難分辨,趁著這機會,那沙和尚才不甘冷哼一聲,身體一扭,便鉆入河水中,打了個泥水花,就逃的不見。
只是李漁反應甚快,他抽出那虎頭齊眉棍,揮舞而起,便以控水術分開流沙河水,頓時將沙和尚顯露出來,一棍子便揮打下去,沙和尚逃遁不及,只得揮舞降魔寶杖,迎著那齊眉棍砸去,口中不忿怒道“某家不過有傷在身,不愿與你過多計較,你若想過河便快過去,若再糾纏不休,休怪某家不客氣了!”
沙和尚被打的狼狽,心中惱怒無比,心中頓時恨意更深“若非罰仙臺上破了仙體,千年修為盡復流水,又在這水中七日便受一次挖骨削肉的苦楚,此時何須受這般鳥氣,只可恨這些劍仙之輩,若我修為恢復,定要好好收拾你們。”
李漁被這沙老魔平白無故的襲擊一番,心中也發了狠,雖燒了沙和尚一擊,但此時尤未解恨,暗道“莫要以為你乃取經之人,我便不會為難你!你打上門來,要將我當做口食,當你家小爺真個好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