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走。
手指敲了下棺蓋冷面,指下氣息陰冷,她那氣息,堪比深淵里沐浴巖漿的詭神,“這女人快掛了,朋友多,非要告別一番,本著死者為大的道義,我可等了好一會,偏巧你事多...邪佛之子這般牛皮?怎就沒早早下地府尋她魂魄抓回去當壓寨夫人?”
這話...簡直了。
妖僧身上的袈裟游走妖邪之氣,像是深山老林里面吞人的鬼寺主持。
本著一顆菩提心,禍害老百姓。
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凝聚了一串佛珠,笑意潺潺:“邪佛之子亦為棋子,不敢居強者位,倒是不懂閣下已為邪選神明,中等之尊位唾手可得,為何死纏著一個天選將死之人。”
死纏著?呵!
尹幽微笑:“我跟你們不一樣,她于你們可能是羈絆,是缺失的一環。于我,是至強路上多寂寞的錦上添花,可以讓我不那么寂寞。”
“當然了,我也非自大,一直沒能成功的事,追求起來才越有意思。”
“這種心態,你這個光頭大概不懂。”
好嘛,要讓壞女人給自己錦上添花的女人,大概也不是人。
妖僧淡然,指尖撥動一顆佛珠,“她都快死了,你我打完,她估計已化成灰。”
尹幽:“即便我們不打,她難道還能變成一條魚?”
高手對決,三言兩語充滿哲理。
成灰化魚,很有禪意啊。
邊上的蘇挽墨垂了眸,她有點想被秦魚直接昏睡了。
再次被定身的蕭庭韻等人:“....”
心累。
一點也傷心不起來了。
被“禪意”的的秦魚看了兩大妖人一眼,淡淡道:“我還沒死。”
尹幽:“又如何?”
妖僧掐指算了下,涼涼說:“十二眨眼,你將散。”
重回正題,秦魚將散。
怎么散?這是一個問題,看起來她好像還好好的,中轉站的詹游鬼河童等人都在心里暗自腹誹:早說要死,可臨死狀態超長待機,死亡ing皮膚買的是VIP紫金款?莫非還能不死?畢竟這女人路數一向詭異。
1,2,3....
時間開始算起。
第三眨眼時,秦魚看了妖僧一眼,伸手,驅使身上的毀滅力量,強行吞噬融合了小位面。
這是一個過程。
第四眨眼,妖僧進行抵御。
第五眨眼,秦魚分出體內生機,直接灌入青冥棺,正在抵御的妖僧一愣,而尹幽眸光一閃,沒有阻止。
第六眨眼,秦魚生機散盡,徒留毀滅中的神體空殼、神格以及靈魂,對妖僧說了一段話:“你要的從來都不是位面或是邪佛之道,而是我復活。于邪,我是必須斬斷的劫,于佛,我是必須放下的劫。而這劫究其根本跟死有關,跟愛無關,因你始終明白你必須對我無情。”
第七眨眼,秦魚補了一句:“我從地獄來,盡算計盡鋪墊,修一身生機,還你,從此不欠。”
這一句話,貫徹了她從入天選來初期無意識時就選擇的路,也是后來有意識的謀劃,其實跟大局無關,跟這一青冥棺有關。
黃金壁恍然大悟,又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到底隱了多少秘密!
而這一解秘,也全了多少人的震驚!
瘋了嗎?她修一身生機,其實就是為了把生機入棺?
所以她早料到妖僧會把她以前的尸體帶來....
第八眨眼,妖僧問:“初期你為凡人,便以凡人的極限算,你如何能知這一切?能算邪祖元琊是萬年后的事情,亦是你跟他的事,但那萬年中,你到底經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