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珂都要嚇哭了。
認識蘇挽墨的人都無法承受,這太突然了,突然到他們還沒散去因秦魚的死而痛苦的情緒,就再次承受了另一個朋友**的慘烈結局。
軒羅白也呆了,虬髯等人根本沒想到這個劇情走向,緊接著,他們齊齊看向妖僧。
妖僧神色起伏不定,似乎陰冷,似乎呆滯,似乎恐怖,似乎懊悔,似乎痛苦...
最終,他手掌捏起,死死捏著這縷灰燼,刻骨吐出兩個字。
“墨墨。”
伴他走過最痛苦艱難歲月的那個女孩,沒了。
都沒了。
跟那個送她糖,哄騙他,又帶他抓蝴蝶的女人一起。
一起沒了。
妖僧嘴巴張開,想發出聲音,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是跪著,捧著這團灰燼。
像是當年抱著那具惡臭腐爛的尸體。
當時,蘇挽墨扶著樹,身體無力,她哭了,卻無聲,他當時也沒發覺。
因他太痛了,太痛的人,無法去分心管別人痛不痛。
后來就發現她沒了。
也是**。
如此久了,萬年多。
可是結果仿佛又來了一個反復。
留不住,一個也留不住。
萬年前,萬年后,都一樣。
“道,什么道。”
“盡虛無。”
他悲愴,卻無法哭喊,也無法流淚。
邪佛的道在他身上,亂了,逆了,癲了。
邊上冷淡看戲的尹幽慢悠悠問:“這也是一局?”
她可不在乎別人的生死,既然秦魚都掛了,她便是依舊是從前那個尹幽。
伽羅地藏看著,神色悲憫,說:“其實哪有什么局,都是各人的路,她有她的,他也有他的。”
這佛理太深了,饒是尹幽也看不透,因為她本就不走生死道,她走的是至強之路,最看淡生死。
于是一愣。
她想到了一件事....
秦魚好像一直沒表現出對這個交易契約的任何不滿或者不甘,也許,她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有了結局,這個契約是意外,所以她欣然接受。
也就是邪祖元琊提及的那個秘密。
蕭庭韻也想起了一件事。
她剛來這個世界,見到秦魚時..那本書,那詩歌。
她當時以為自己懂了,其實還沒懂。
“闊別多年,我聞到了花草的香味,手背覆滿了溫暖。”
“蝴蝶從眼里展翅,鴻雁在我心上停落。”
“陽光灑滿我肩頭,那一時,仿若自由人。”
“哪怕我身帶枷鎖,足纏鐐銬,剛從地獄歸來。”
蕭庭韻輕念著這一段,眾人,乃至天神們都聽到了。
伽羅地藏側頭看她。
蕭庭韻:“她來了之后,就想要了如何走。”
“我想知道,她在地府到底經歷了什么?”
還是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