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尸體落在地上。
白衣人見到這腐蝕得慘不忍睹的尸體,俊逸面容上露出十分不忍的神情,探手去摸它脖頸,試圖探看生死。
但就在手指即將碰到脖子的瞬間。
它的手..不,應該說她的手,動了。
一把按住他的手腕,還留有姑蘇花瘴氣潮流液體的手指讓他的手腕皮膚也發出滋滋響。
她睜開眼,在白衣人駭然的目光下,腐爛血肉瞬息蛻皮重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
很快她露出蒼白卻動人酥骨的綺麗溫軟笑容,“白宿道友,千里迢迢來救我,真是讓我萬分感動。”
白宿臉色驚惶不定,但很快露出喜色,且收回手,抬袖作揖,款款舒雅:“抱歉,是在下唐突了,剛剛差點冒犯了青丘道友,不過青丘道友這般神通,真是讓在下嘆為觀止,不得不感慨無闕宗門底蘊之深。”
這等活血生肉之法,是一個金丹期可以掌握的嗎?
便是元嬰期也絕無僅有,除非是上古遺留的古籍,但上古秘法大多難修艱險,對血統有極高的要求,莫非這青丘是因為有這等特異體質才被看上的?
“自然不會是因為體質,白道友不覺得我的修道之心最為至純,乃是萬里挑一的好苗子么?”
她一副芊芊細語的好脾氣,跟她頃刻間活血生肉的駭人現實形成強烈對比。
行為如妖,言語窈窕。
白宿作揖的時候,眉目微垂,卻依舊看到對方修復了的皮囊之下...上身因為角度跟他的涵養問題沒看,但下面裸露的修長光潔小腿依舊落入眼底。
他一怔,白俊的臉蛋略染上薄紅,主動回避了視線。
這樣的行為自然被仿佛開天眼的秦魚給察覺到了,但她不置可否,在身體恢復完全且也完全裸露的時候,探手從介子里拿出一件外袍,隨意罩在身上,單手攏著衣帶兩邊,單手扶著樹枝站起。
“青丘道友...”白宿見她有了遮蔽之物,有些酬酢,不知道是否要上前來幫忙,因為瞧她的樣子,似乎如此恢復也不是沒消耗的。
“無妨,只是消耗了一些氣力而已。”
秦魚故作無事,且看向白宿,“不過道友你是如何找到我的?恐怕現在連我的宗門都只能確定我已死,為了宗門利益,不得不前去爭奪靈丸,想不到道友竟來尋我。”
白宿坦然一笑,“修真之資源,永恒之利益,在下自然也是青睞的,只是相比青丘道友這樣有情有義的正義之士,你的性命,比那靈丸資源又珍貴幾分。”
他的氣度,是從一開始就讓秦魚都側目的,言語如清風,行為如皎月,自讓人好感大增。
所以秦魚也朝他露出親厚笑容。
“你喜歡我?”
一句話,讓這山野越發寂靜了幾分,白宿一愣,還未說話。
秦魚:“既不是喜歡,那就是真如你所說,覺得我有情有義,你為了道義而來...如此,自然是極好,就是我不太明白,此前,我跟眾人入坍塌前山體時,曾察覺到后頭有人跟隨,當時可不知是誰,于是我便在地上撒下了一些類似泥土且也土味的粉末,這粉末常人不能察覺,是以,我在楊奎身上發現了。”
頓了下,她的目光在白宿身上也婉轉游離,似有深晦,“就是不明白,為什么你的鞋底下面也有這樣的粉末,莫非,你一直都跟在我們身后,若是正常情況,現身與我等一起就是了,若是不正常,大概就是沖著我來的,一開始便想保護我?若是如此,那我豈不是得再次萬分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