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大勢力的領頭人,他太清楚得罪一個有手段有實力有腦子的光腳邪人有多可怕。
是,論綜合勢力,你人多勢眾,可人多也有人多的壞處,目標太大,太容易被攻擊。
而這廝一個人,似隱匿手段極厲害,之前他們都找不到對方,讓對方摸清了自家宗門的隱秘,難道往后就能找到?
就算你找到了,能擊殺?
洞庭府主知自家能力,除非找一個擅搜索又擅強攻的至強幫手,否則基本不可能拿下這兇惡癩皮狗。
那怎么辦,認栽?
洞庭府主沉默了,洞庭七子也不敢吭聲。
何丹這些人內心是這樣的——你們還吵嗎?還打嗎?我們可以先走嗎?你們不結束我們不敢隨便跑,怕被一個遠距離棍子捅死了。
好半響。
他們陡然一驚。
因為洞庭府主出現了。
白發須眉,面容冷肅,一雙眼像是能把秦魚整個人給吞進去。
這位向來仙風道骨,氣質超凡的府主大人今日顯然動怒了。
動怒又如何?
那糟老頭子有脾氣,他能發,而且發得很徹底,用幾百號修士的性命做代價。
可洞庭府主他不行,貴為領袖,必須權衡利弊。
他也只能壓著脾氣,冷肅問秦魚,“閣下到底想如何?須知過猶不及。”
這是警告,也是妥協。
秦魚挑眉,笑了笑,“老夫也不是什么天王老子,干不出那囂張極致的事,見好就收,長命千歲,我懂。”
“所以,我只要保證這一批小海蚌的安全,其余的,咱們兩清了。”
兩清?
我特么洞庭府死了這么多人,東道主的臉面都被你踐踏光了,你說兩清了?
你付出什么了?
哦,那一個老海蚌跟一群小海蚌嗎?
洞庭府的人是從不把這些人的性命當命的,在他們看來,它們的存在就等同一顆顆靈珠。
價值觀不同,秦魚也不屑跟他們掰扯,就給出了自己的條件,全看洞庭府府主答不答應。
洞庭府府主答應了,神色波瀾不驚,也一個眼神掃過去,所有修士都乖乖讓出道來。
秦魚:“你們讓道做什么?我是讓你們走!”
眾人:“...”
洞庭府府主忍了忍,再次衡量了下自己的實力,再次確認自己即便最強一擊,也不能徹底滅殺對方,萬一真的惹怒他,他遁逃,此后隱藏起來不斷暗殺自己洞庭府之人,那洞庭府就真的毀了。
歷史如鑒,其他勢力不是沒有過這種覆滅過程。
所以他抬手,“退!”
洞庭七子黑著臉,忍著屈辱,帶著殘存一些洞庭府成員走了,其他人見狀自然也生了離意。
哪里還敢逗留。
南宮之筠看了一眼,表情復雜,帶著自己重傷垂死的兩個哥哥走了。
人走一空,洞庭府府主深深看了秦魚一眼,“閣下好手段。”
秦魚微笑:“貴府也好手段,自老夫來到這煉血群島,發現一個特有意思的現象——這偌大海域,但凡煉血群島范圍,海域底下竟靈種極為稀少,尤是一些族群類靈種,稀罕得很。”
這話...意味深沉。
洞庭府府主眼中一狠,但很晦澀,轉身化作流光從另一個方向飛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