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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時,地上徒留血腥味,周邊斷壁殘垣也諸多許,風從外面灌入,沒得出,只能來回。
頭發飛揚,秦魚沒有轉身,倒是說了一句:“這大晚上的,閣下如此偷偷窺視,可忒嚇人了些。”
“我沒有偷偷。”
來者聲音很淡,好聽悅耳,卻又自帶其中蔑視生靈的傲慢跟無情。
“我很早就在了,只是你不能察覺而已。”
“你們人類,一向希望挑剔別人,卻不反省自己的弱小,這不是一個好習慣。”
你們人類?
“咦,閣下莫非不是人?”
“嗯,我的確不是人。”
“在我印象里,不是人,又有心殺我的,好像就一條龍。”
秦魚說完這句話,轉過身來,看向對方。
漆黑的口子,一身普通常服的男子。
容貌大改,普普通通,毫無出色。
唯獨那雙眼。
若是不掩飾的時候,秦魚便可看出幾分熟悉。
哪怕她跟這個人也沒接觸過幾次,但印象深刻了。
沒法子,這是迄今實際想殺她又可殺她的極少數人之一。
“血龍。”她輕輕喚了他。
沒有疑問,很是確定。
他輕微歪了下頭,普通的臉龐上露出孩童般天真的表情。
“誒,是我。”
應得清脆,眉眼干凈。
然后....轟!
秦魚被瞬間閃現的他一手掐住按在了墻壁上。
崩裂更甚于之前秦魚殺老鬼的模樣。
而秦魚的另一只手卻被他扣住。
同樣被扣手腕,方師姐溫柔,雅致。
而血龍扣秦魚的手腕,手骨直接被捏碎了。
血肉模擬,濕噠噠沿著他的手指流淌下。
秦魚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只靜靜瞧著他,緩聲道:“我于你,好像也沒什么絕對的利益沖突,雖說殺人也不需要什么理由,但你找我無非是為了那根骨頭。”
血龍:“嗯,是因為骨頭,把它還我。”
他坦誠大方,仿佛剛剛殘暴如斯的不是他似的。
秦魚瞇起眼,不逃避,反湊近他,低聲道:“你再這么對我,讓我不舒坦,那根骨頭你就別想要了。”
她沒把他當人,他也沒把她當一個正常女人。
從瀟湘夜雨城開始,他就見識過她的厲害了。
人類么,狡猾之本性,她么,本性之極致。
這么狡猾的女人,他只對靠近的她冷眼相看。
“奧,你是在威脅我嗎?”
血龍問了,也沒等秦魚回答,“其實,我也喜歡威脅人。”
然后他用一根手指戳了下秦魚的手腕。
噗嗤一下,直接戳穿了,且刺入山壁。
就跟筷子戳豆腐一樣。
容易得很。
這才是最可怕的煉血之極致。
何況他是龍體。
煉血之龍。
但他意外的是這個女人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不痛?不疼?
他剛意外,就猛然感覺到自己的那根骨頭有所異動。
它正在脫離聯系,仿佛要為人所融。
怎么會!
血龍大駭,迅速掐住秦魚脖子,掌心火焰似的,血紅一片,幾乎要將秦魚焚毀殆盡,而秦魚的脖頸也的確如同被巖漿炙烤,發紅冒出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