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七王國境內中代修行者,頗有名聲,我不知道會不會有那些更難對付的,比如那些被限制五百年的人...”
小鳥兄摩挲了下自己的手指,想著,自己自我了斷的話,恐怕會好些。
方有容看了他一眼,“你若是尋死,成全的是你自己的心安,但悖離的是我的尊嚴。”
“我不是她,她待人溫柔,但我更自私一些。”
她抬起手,指尖摩挲光輝。
“如果你再有那樣懦弱的想法,我不介意將你軀體行動力封住。”
她冷艷,冷漠,寡言,毫無轉圜體貼的余地。
的確跟青丘姑娘截然不同。
但也更對待青丘姑娘時的方有容截然不同。
小鳥兄知道對方是一個相當有領域認知的人,她把他看成一個承諾,一個任務,不比她無闕師弟師妹們是自己人。
哪怕她一樣會為之竭盡全力,情感上卻是不一樣的。
小鳥兄心知肚明,也從未糾結于她的冷淡。
他只是心疼。
她的一根頭發絲都比自己的命重要。
可他不能說。
說了就失禮了,給人添堵。
“抱歉,我會克制,也請您用我的丹藥,藥效更好一些。”
這次方有容沒有拒絕,拿了,但沒使用,依舊用以前的丹藥。
小鳥兄留意到這種丹藥,他在青丘那也見過。
所以...是青丘給的么?
他了然,也不再多說,保持沉默,也整理了自己身上的一些裝置。
在沒有任何人保護的情況下,他能活那么久,也不是沒有底牌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方有容用在秦魚那購買到的丹藥恢復了血肉,補全了一半靈力,正要繼續恢復,忽然眉宇一擰,轉頭看向外面風雨雷電烏沉沉之地。
打雷了,暴雨將來。
她起身。
“你在這里待著,用上隱匿玉佩,無論發生什么都別出來,你只要不暴露,我即便不是對方對手,也可以往其他地方遁逃,你一旦出去,我無法脫身。”
這也是用自己的性命去警告對方。
小鳥兄還未點頭,方有容就出去了。
轟!
一聲雷光,荒原廣闊,光明剔透,將她修長的身軀映襯得曲線朦朧。
一個背影而已,她提劍而去。
不回頭。
小鳥兄扶著洞口,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眼底有些猩紅,喃喃說了話。
“母親,我想擁有力量。”
“不要像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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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草原野,雷霆風雨。
方有容獨自一人提劍行走在廣闊的草地。
風來,袖擺衣擺飄搖,劍穗隨風。
雨來,潤澤眉眼,蓄滿幽光,青絲如瀑。
她抬了眼,見到了高空懸浮握劍的一個中年男子。
劍客周兄。
沒能追殺秦魚的人,卻也走運,后來還是遇上了方有容兩人。
追殺。
一路追殺。
追到這里,殺到這里。
也將止步于這里。
周兄居高臨下,他沒有說什么場面話,也沒有問方有容小鳥兄在哪,因為他知道她不會說。
既然不會說,那就沒有必要說了。
周兄直接動手了。
劍客動手,不管是平級,還是高低之差,往往以快為主,越快,越顯劍客手段。
但周兄沒想過主動快劍的人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