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包機怒道:“狗屁!公司現在注冊資金6個億!你三億我三億,老子怎么就35%的股份了!還有江洋!他半分錢沒出,憑什么就有1%了?!”
王包機指著江洋繼續吼。
江洋伸手梳了下他的寸頭,笑著說道:“我們三個股東之前就商量過了,公司不需要再繼續注資了,是你自己非要搶在我們股東開會之前就把市里的項目答應下來,還搞得《東甌日報》都登了。我們是沒辦法,才接了這個項目。本來我和老郭就不想接這個東西,施工難度那么大,東甌市建設集團都做不了,我等兩天還得去杭城找曲江重工幫忙。
反正我跟你說,公司從來也沒說要更變股份,我們之前的股份定下來是多少,就是多少,要買賣也是我們股東之間的事情,哪有你這樣,先拉項目,再強行注資,變著花樣稀釋其他股東的股份的?大羅鎮養雞場都沒這么掐著雞脖子往雞嘴里塞飼料的,你想把雞撐死啊?”
王包機被江洋戳破心思,一時間啞口無言,只能罵郭鳳祥道:“媽個逼的死胖子,老子好心借他一千萬,他特么還在后面捅老子一刀,狗日的活該被人打斷一條胳膊!”
林淼慢吞吞插嘴道:“叔叔,算了,給我個面子,生氣也解決不了問題。其實你仔細想,你這次也不是輸在策略上的,你就是純粹的錢沒我多,輸給錢不丟人。”
王包機笑了:“我的錢沒你多?”
林淼也笑道:“我下午3點,剛剛從股市解套了12個億的資金。現在股市賬戶上的股票市值,還值16多億,夠不夠多?”
王包機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說不退市的嗎?”
“是啊,但是國家讓我退啊。”林淼拿起一份今天《群眾日報》,在王包機眼前揮了揮,然后放下來,指了指上面的一條新聞。
王包機抓過報紙,只見上面財經版塊上寫著一個顯眼的標題:
《證監會宣布,證券經營機構不得在股票代理買賣業務中從事信用交易》。
林淼微笑道:“信用交易被叫停了,國家不讓配資了。咱們做人做事做生意,得聽黨的話跟黨走,國家不讓做,那乖孩子就不能做。我下午先叫人拋了一部分,把我那八個億的配資的還回去了,省得證券經紀公司的經紀人老打電話讓我拋。現在總算耳根清凈了,我那每個月1600萬的配資利息也省出來了。你沒想到我能撐到現在吧?”
王包機臉色微微一變,問道:“你什么意思?”
林淼微笑道:“國家發展市場經濟,像王叔叔你這樣的排頭兵,有些事情上,不想站隊也得站隊。我師父跟我說過一句話,我們現在很弱小,朋友之外的人,全都是敵人。這六個月來,整個東甌市包括工商總會在內,所有人都幫我說過話,只有你什么話都沒說。當然了,生意人明哲保身,也是對的,不過更奇怪的是股市勢頭這么好,你居然從頭到尾沒參與。
我樓上的馬總忽悠我師兄買股票那天,你那么湊巧就從外面回來,那么湊巧就借了一千萬給我師兄,股價萬一崩了,郭鶴齡的兒子借錢配資五千萬炒股血本無歸,影響力估計不會比我這十個億要小啊。不過現在好了,我師兄今天把股票全都拋了,借你的那一千萬現在應該也打回你賬上了。
其實你算盤打得挺不錯的,自己不入場,不論股市崩還是不崩,你都沒有損失,頂多就是少賺一點,如果股市崩了,我持有江海房開的合法性就會出問題,你趁機吃下來,再把康書記弄走,下一位知府肯定跟你拉拉手做朋友,今后整個東甌市的開發改造項目,你就可以安安穩穩的全都承包下來。過個十年,身家沒一千億也能有七八百億了吧?運氣更好一點,全國首富說不定都能輪到啊。
不過你肯定沒想到,今年的老百姓會那么瘋,《甲方乙方》的粗略票房統計,你猜猜有有多少?3.8億啊,最后快下映那幾天,全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搶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