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二話不說演給全國看,演得更夸張,誰就達成此行的首要目的。
話說剛才要不是有警察攔著,他們兩所學校的人,早就已經東甌電視臺的鏡頭下上演起全武行了——只恨甌城區地方太小,派出所竟如此之近,他們剛找到動手的理由,就被警察同志用身體奮勇阻隔開,后來因為圍觀的人實在太多,看他們的眼神又那么崇敬,便搞得他們很不好意思再動手動腳,只能默契地作罷。
不過除了演戲之外,兩個人也不是完全放棄了招攬林淼的希望。
哪怕只有1%的可能,對林淼這樣的學生,他們也是愿意不遺余力地攻堅的。比方阿北和老南,其實全都是各自學校的紅隊陣營人士,立場上跟林淼的師門一脈純屬盟友。
所以剛才當著趙晶的面,阿北和老南明面上噴的是對方的學校,讓外人都誤以為這是兩所學校之間的相愛相殺,但事實上兩個人噴的都是同一撥政敵,斗爭關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當復雜。但同樣的事情,換個角度,他們就絕對不能公開講。
比方阿北總不能跟趙晶說,我們學校明德研究所的莫一師就是個傻逼——哪怕他真是這么想的;一樣的道理,老南也不能說京華中文系的給林淼頒三等獎的那位是傻**——即便他也確實如此認為。所有這些話,原則上只適合于在私底下對林淼一個人講。
可現在,在眼下的環境中,這些信息,是很難準確透露給林淼的。
于是原本就希望不大的游說策略,遇上林淼人為制造出來的困難,就讓阿北和老南兩個人,全都對林淼有種愛你在心口難開的糾結。
林淼看著手表,默默地數著秒,過了大半天,老南先想到了解法,開口道:“林淼同學,你師父郭老,以前就是我們學校畢業的,我們學校傳媒學院的副院長,都聽郭老上過課。你來我們學校,就是重走你師父走過的路,這是歷史的傳承啊。”
“就這樣?”林淼對老南笑了笑,又低頭看手表,“還有兩分半鐘。”
老南微微皺眉,阿北見老南都發功了,暫時管不上什么外人了,稍微露骨地急忙接道:“林淼,我知道你可能不同意我們學校個別下屬機構的學術結論,但是結論只是代表研究者個人的思想,它并不代表我們學校的立場。
我們京大是講兼容并蓄的,任何思想我們都可以接納,學校里贊成你的一些想法的同學和老師也很多,絕對不會像有些學校那樣,莫名其妙就給你一個亂七八糟的評價……”
“我們學校的個人行為,也同樣不代表學校的立場!”老南大聲打斷了阿北的話。
林淼盯著手表,淡淡地應了聲:“嗯。”
老南忙焦急道:“林淼同學,我知道你可能不在乎,但是高一點有高一點的妙處,你在京華看到的東西,和你在其他地方看到的東西,是絕對不可能一樣的!全中國能給你提供最好社科研究環境的大學,只有我們!”
“吹你姥姥呢?”阿北直接連文化人的面具都不戴了,指著老南噴道,“你們搞出的成果都是什么狗屁,自己心里沒點兒數嗎?”
“我們的成果是狗屎,你們那是狗尿嗎?”
“對,專門往你們嘴里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