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和為人沉穩機敏,不顯山不露水,卻是胸有丘壑。
好些如意算盤打到他面前,他也不得罪你,卻是不動神色就四兩撥千斤給擋了,以至于每每讓齊銘盛恨得咬牙。
齊銘盛跟長大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來這里,就是為了跟周勇夫這個仇家添堵。可老有這么一個人橫在中間,怎么都不痛快。
而這一次,在聽到王霄生的匯報之后,齊銘盛知道機會來了。
天南星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尤其是在首府天安市,政界商界學界的名門望族就這么幾個圈子,半夜里一點風吹草動,第二天天不亮,所有人都知道了。
今天趕錢益多卷鋪蓋滾蛋,普通人看來是大學撤換個不稱職的主教練,但在明眼人眼中,就是甩在周勇夫那老家伙臉上一記響亮的耳光。
長大可是他周勇夫的后花園。
現在怎么樣?
我齊銘盛就這么大搖大擺的進來,拔了你的花,踩了你的草,還能抽得你鼻青臉腫。
這樣的機會,齊銘盛怎么可能放過?
而相較于王霄生,他看得更遠。
如今這件事妙就妙在,今年提出打進校際天行大賽第二輪,并不惜投入巨資打造戰隊,聘請錢益多的,正是徐恩和。
這等于他自己把自己架上了火爐!
一旦鬧大了,錢益多滾蛋不說,徐恩和也脫不了干系。
他就算最終還能坐在這個位置上,這一場鬧下來,只怕也狼狽不堪。到日后,這就是拉他下臺的籌碼!
而等到徐恩和都下了臺,長大這個攤子,就算是拿給自己玩爛了。這鳥董事的職位到時候一丟,大搖大擺走了,看他周勇夫還怎么抬得起頭來!
想到得意處,齊銘盛干脆拿出一支雪茄,悠悠然點上,皮笑肉不笑地道:“徐校長,你看這事兒,我們是不是先通知周主席一聲?”
徐恩和掃了齊銘盛一眼,轉頭對坐在身后的秘書低聲道:“問問王健,找到錢益多沒有。”
秘書飛快地出了會議室,撥打王健的電話。
……
……
高爾夫球場。
幾輛高爾夫球車順著蜿蜒起伏的車道前行。
清風習習,美景如畫。車上的人談笑風生,很快,球車在一塊球場的開球區停了下來。
最前面一輛車上,走下一位身材矮瘦的老人,一下車,他就迫不及待地和同車的一個中年人向草坪走去。
后面的球車陸續停好。
車上的人落地,都看著那老人的身影相視一笑。
“周老對高爾夫可真是癡迷啊。打了一輩子,到現在也是一打球,精神頭比年輕人都要好。”
“是啊,一個星期不打上兩場,他渾身都難受。”
說笑著,一人道:“走吧。”
眾人點頭,都紛紛跟上。
而就在這時候,電話聲響起,眾人當中一個身材最胖的男子停了下來,接通了手機。
“什么事?”
見他接電話,大家都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