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山下,便是天安市。
市中區高樓大廈林立,公路宛若彩帶般盤繞半空,遠方更有一座座太空城宛若巨人一般,一半扎根于大地,一半隱入云端。
而懸崖四周則被密林環繞,清幽安靜。左側不遠處的山澗還有一條泉水形成的小瀑布,萬千珍珠飛散崖底,分外迷人。
崖邊有一塊狀若飛碟的巨石。女孩輕巧地跳了上去,回頭拉了夏北一把。兩人在巨石上坐了下來。
“你常來這里嗎?”夏北聞著胭脂的發香,問道。
目光瞥下,胭脂抱膝而坐,長腿呈現好看的弧度,腰肢纖細,豐翹圓臀宛若熟透的蜜桃一般。
夏北忽然覺得有些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咦?這是怎么了?要犯病?!夏北趕緊伸手摸了摸背包里的營養劑,定定神,覺得安心了一點。
“嗯。”胭脂點了點頭,靜靜地注視著山下,“以前來南山賽車的時候,偶然發現的。后來就自己一個人經常來。”
夏北心頭微微一動。
自從和龍虎風馳一幫人熟悉起來之后,他就發現,胭脂和以前自己在十一區街頭看見那個煙熏妝機車女時所產生的形象,其實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她并不喜歡那樣的生活。
就像自己在天行世界里的那張面具一樣,面具下的這個靜靜地坐在這里的女孩,才是胭脂。
不,也許不完全是。
還得加上那個渾身是血,躺在樓梯走道里的女孩,以及那個拉著自己走進小院,端盆水洗干凈臉,告訴自己她叫胭脂的女孩。
正想著,卻見胭脂轉過頭來,笑道:“對了,還沒恭喜你呢。長大的比賽我們都看了,這仇報得真漂亮!小瘋說,他現在是你的腦殘粉。他還買了件今年校際大賽的T恤,留著等你給他簽名。”
“是么?”夏北笑了起來,眼前的胭脂抱著膝蓋,側臉過來微笑的樣子很好看。
鬼使神差地,夏北問道:“要不要給你也簽一個?”
話一出口,夏北就覺得自己整個人,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好像有些怪怪的。
“不要。”胭脂臉上微粉,轉過頭去,“本來之前我哥就想叫你來喝酒,讓大伙兒給你慶賀來著,不過這幾天……”
“出什么事了?”夏北挪了挪身子,和胭脂并排而坐,望著遠方的城市,問道。
胭脂猶豫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沒什么。”
“我們是朋友吧?”夏北扭頭。
胭脂扭頭過來,卻沒想到正撞上夏北的視線,立刻飛快地回過頭去,說道:“當然是。”
“既然是朋友,那石龍他們一個個鼻青臉腫的,你告訴我沒什么?”夏北皺眉道。
胭脂把下巴放在膝蓋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要是有一個白癡哥哥,你就不會覺得這有什么奇怪了。”
夏北忍俊不禁,笑道:“他做什么了?”
胭脂幽幽地嘆了口氣,當下把發生的一切給夏北講了一遍。最后忿忿地道:“……他就是這樣的性格,什么都想賭一把。不光他是,小刀,山貓他們全都是。一幫白癡。”
夏北目光從胭脂臉上移開,投向遠方。
他在心里微微嘆了口氣。
女孩雖然用憤憤不平來掩飾,但眉宇間的愁云依然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