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駛入城門的一瞬間,樊陽城就被震動了。
“聽說了嗎,是風家那敗家子回來了!”
“這個混世魔王,不是說死在外面了嗎?”
“誰說的?”
“呃……我聽隔壁張啞巴說的。”
“屁,你小子造謠也別拉個啞巴墊背。什么死在外面了,聽說是被他爹給發配去下游了。不過,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把他給招回來了。”
“什么事情?”
“北神國晴家,知道么?這混世魔王惹誰不好,居然調戲了晴家小公主晴時雨,現在人家要跟他決斗呢?”
“哇?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這可是在酒館里聽風家子弟私下聊天說的。而且,這在很多世家里已經不是秘密了。”
“我的天,這可是咱們樊陽城幾十年一出的大戲啊!”
“大戲個屁?這個風辰不但是個紈绔,還是個廢物。真要是決斗,我估摸著一個照面就被人給殺了!”
街道上,人們三三兩兩地聚集在路邊,沖著車隊指指點點,店鋪或茶社二樓窗口,也是擠滿了人。大家議論紛紛,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滿天飛。
風家是樊陽城的主家,勢力不但控制著樊陽城,更以樊陽為中心輻射四周,爭雄洛原州。
因此,對于風家發生的事情,哪怕雞毛蒜皮,也會讓大家多幾分興致。
更何況風家這件事已然不僅局限于八卦范圍,更隱隱牽涉到了上層勢力交鋒,這讓人們愈發感到好奇和興奮。
而此時此刻的風家,更是風起云涌。
練功場上,十來個風家子弟圍在一起,群情激奮。
一個身材矮胖,名叫風瑞的風家子弟臉都漲紅了,罵道:“可惡,他還有臉回來!給風家惹了這么大的禍事,還席卷了府庫那么多寶貝,這種人就該死在外面才對!”
“就是,這種人居然也跟咱們一個姓,真是晦氣!”另一個名叫風勇的少年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人群中,一個身材窈窕相貌清麗的少女皺眉道:“你們說,距離賭斗還有一個星期,他現在趕回來,不是太早了些?難道,他是為了這次長河門選拔回來的?”
“風煙,你這猜得也太不靠譜了,”那風勇冷笑道,“就憑他這種廢物?!他敢上族比擂臺,我能把他打出屎來!”
鳳煙沒還做聲,她身邊的另一個少女風綺就淡淡道:“人家不參加族比,難道就進不了長河門了?你們可別忘了,人家老爹可是咱們風家族長!”
一聽這話,少年少女們都頓時炸了鍋。
“這太不公平了!”
“就是!”
大家七嘴八舌,越說越覺得這風辰可惡。
“不行!我們得想個辦法,給這小子一個好看!”風瑞環顧四周,目光閃爍。
“對,對!”眾人齊聲附和。
“光我們不行,得把所有風家子弟都發動起來,尤其是要把風子平,風賢兩位大哥拉上。”風勇眼珠一轉,揮手道,“走。”
一幫人摩拳擦掌,蜂擁而去。
而在距離練功場不遠處的小樓上,幾名成年男子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互視一眼,卻沒人下去勸住,只視作不見,轉身落座,繼續喝茶。
“這下熱鬧了!”一個低笑道。
另一人挑眉道:“如今各房上上下下,老老小小,都憋了一肚子火氣,這混世魔王回來,總歸免不了一場風波。”
“前些日子,四長老路過練功場時,還特意勉勵這幫小子幾句,讓他們加倍刻苦,勤勉自立,把前程抓在自己手里,未來才能不看人臉色,不委曲求全……嘖嘖,這說的可不就是嫡長房么?”
“難怪……這是唯恐事兒鬧不大啊!”
“是啊,現在各房子弟都義憤填膺,再有老的這么明里暗里的慫恿撐腰,嘿,這把火看著就要燒起來了。”
“燒起來就燒起來唄,這風辰輕浮浪蕩,家中子弟看不過眼教訓一下,也是正常。”
“這話說的是。風家家風,從來都以強為尊,以德為尊,以能為尊。你自己弱,沒能力還沒德行,那就怪不著別人教訓你了。就算是他爹,又能說什么?”
“呵,到時候恐怕用不著家主出面,家主身邊那位就跳出來了,這女人護短可是不講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