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申行云,和之前比起來,神情中少了幾分猙獰,看來更平靜,更風輕云淡。但風辰知道,那只不過是對方已經吃定了自己,勝券在握而已。
這種情況下的申行云,就像一只已經咬住了獵物脖子的猛虎,更危險,也更殘忍。
風辰忽然也笑了起來,很開心。他把目光收了回來,扭頭看著紀胥風道:“第一,他打不著我。第二,我覺得我的運氣不錯。”
“運氣不錯?”紀胥風看看天上的申行云,又看看風辰,只覺得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嚇傻了。
這些天呆在樊陽城里,他目睹了事情的全部經過,比誰都清楚申行云和風辰之間的仇恨。毫不夸張地說,一旦被申行云抓住機會,風辰想死得痛快一點都難。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覺得自己的運氣不錯?
“如果我告訴你們,我其實很期待他的出現,你們相信么?”風辰悠悠地道。
“不信!”
一個聲音傳來,左側林子里,熊律走了出來,神情冷漠。
“我也不信。”另一邊,馬山嶺的身影浮現。
風辰扭頭看向自己的身后。最后一位追獵者張鴻七無聲無息地走了出來。不過,他沒說不信,而是很認真地問道:“為什么?”
張鴻七的問題,是星神殿里所有人此刻共同的問題。
事實上,自從得知周家和羅家參戰,風家暗營被包圍在三水鎮之后,星神殿里的人們就不再興致勃勃地討論戰局,也不再猜測雙方的落子應對了。
結局已經明擺著了,沒有任何的懸念,大家只是在等待一個最終的結果而已。
不久之前,他們看著風辰跑向通往三水鎮的路。
大家對此有譏笑,有嘆息。
所有人都知道,這應該是風家的既定戰術——如果鄭家和李家沒有被困在千枯嶺的話,這個時候,他們會跟風家暗營匯合,然后如同一把鏟子,將洪家連根拔起。
那種情況下的三水鎮,是一個安全的大兵營,風辰到了那里,就能得到庇護。
至少如今這種申行云在頭頂上看著他的情況在那里是不會出現的。就算晴家的追獵者認輸,也沒有人能接近他,向他出手。
可現在的風辰不過是一只自己還不知道自己處境的兔子罷了。
獵鷹在頭頂盤旋。
四周都是猛獸。
而他以為的安全地帶,也不過是一個死亡的囚籠。
因此,當風辰和紀胥風交手的時候,只有少部分人關心,直到申行云出現,大家才集中了一下注意力。在他們看來,風辰雖然還不知道那些消息,但他應該會意識到什么。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他竟然說很期待申行云的出現。
人們注視著水晶球里的這個少年,目光詫異。就連一些聊天的人,也停下了交談。
風辰說話的時候,目光雖然是沖著紀胥風,不過,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他的話,是說給大家聽的。就像在黑林子山的樹洞里,他對燕弘下戰書的那次一樣。
“他什么意思?”人群中有人低聲道。
人們紛紛搖頭。
就在這時候,忽然,有人指著水晶球的一角道:“你們快看!”
這一角的畫面,來自于呂翔。
此刻,受傷未愈的他正一輛馬車里,而馬車,就停在城外那棵巨松下。透過馬車窗戶,呂翔看著一道身影,在六名燕家天境強者的嚴密戒備下,自樊陽城中飛掠而來,落在燕弘的面前。
燕弘抬起頭,微微一笑:“風天尊,請。”
風商雪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微微一笑,清俊而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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