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獵者們采取的是追擊模式。
在這種模式下,他們可以憑借出手權限的轉換,輪流出手,從而死死咬住風辰。
之前綴住風辰的是紀胥風,因此,出手權限就在他的身上。而熊律出手之前,已經讓紀胥風將權限轉移給了自己。因此,按理來說,這一劍是會對風辰造成傷害的。
可如今風辰卻毫發無損,這意味著,熊律的權限已然失效。
能造成這種結果的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擁有決斗權限的風辰,對他們中的一個開啟了決斗模式!
果然,只見天空中,兩道光柱投下,分別籠罩在了風辰和紀胥風的身上。
看著這道光柱,包括紀胥風自己在內,四位追獵者的神情都變得有些古怪。
要知道,他們之所以不愿意開啟決斗模式,是因為在追獵者主動的情況下,逃亡者只需要撐過五分鐘,就可以從決斗模式中脫身。
而一旦逃亡者成功脫離追擊,就會獲得三個小時的安全時間。
這意味著在之后的三個小時里,他們只能跟在風辰的屁股后面吃灰,這不但大大增加了追獵的難度,而且很容易導致失去風辰的蹤跡。
可是,當逃亡者主動開啟決斗,情形就不一樣了。因為一旦他選定對手,那么直到其中一方認輸或失去戰斗力之前,他都不能脫離戰斗。
追獵者不想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開啟決斗,但對于逃亡者自己主動決斗,卻是求之不得。
紀胥風看著落在自己身上的光柱,笑了起來,對風辰道:“是不是剛才的交手,給了你不少信心?覺得能從我這里打開一個突破口?”
說著,他沖風辰比了個大拇指:“我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好主意。”
這并非譏諷。
事實上,在紀胥風的纏斗下,其他追獵者已經趕上來把風辰團團圍住。雖然只有一個人能出手,但權限轉移并不費事。完全可以采取車輪戰,耗干風辰的源力和體力。
況且,以他們在皇家衛隊里多年受訓形成的團隊戰斗經驗和默契,在權限轉移中飛速出手,完全能打出四個人協同進攻的效果。
因此,風辰要避免這種情形的發生,就只能選擇主動決斗,并且必須將目標鎖定為同樣有所消耗的紀胥風——這是最果斷也最明智的決定。
“我自己覺得也不錯。”聽到紀胥風的夸獎,風辰笑瞇瞇地道。
“不過,”紀胥風挑了挑眉毛,豎起一根食指,搖了搖道,“你沒弄明白一件事。一個爭游者的戰斗力,戰技和源力功法,只是占其中的大約三分之一,剩下的則需要經驗以及別的東西來彌補。例如武器,符箓或秘器。”
聽紀胥風說到這里的時候,熊律等人都對視一眼,面帶微笑。集體轉頭看向風辰的目光,就像看著一個自己跳進坑里的白癡。
“是么?”風辰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扭頭看了看熊律,回過頭來問道,“你也有秘器?”
“秘器這種天地靈物,豈是我這樣的人能擁有的?”紀胥風笑道,“不過,晴家有很多。而我們恰好是晴家的侍衛,因此,我們當然也能借用那么一兩件。”
“那你剛才為什么不用?”風辰問道。
“因為剛才的時機,遠不如現在這么好!”紀胥風說著,一聲冷笑,手中單刀幻化出一片銀光,向風辰攻去。
……
……
星神殿里,眾人都站了起來,緊張地注視著巨大的水晶球。
到這時候,很多人覺得自己的眼睛和腦子都不夠用了,一連串地變化讓他們應接不暇。
“這風家父子倒是一對硬骨頭!”
“是啊,沒想到都到了這境地了竟然還這么硬氣。看這父子倆的模樣,是準備跟燕家拼個魚死網破了!”
人們的情緒都完全被調動了起來。一邊緊張地觀戰,一邊激動地議論著。無論站在哪個陣營,也無論有關系沒關系,這樣的大戲,自然是越熱鬧越好看。
“我本以為已經是個死局了……”一直還算安靜的鶴鳴宗胖子張興旺摸著下巴,一臉匪夷所思,“可沒想到,這又來了個峰回路轉。你們說,這風家難道還能掙扎出一條生路來?”
“生路?”蘭雁劍派的李同福一聲冷哼,“換顆棋子就是生路了?若是如此,那這生路也未免太容易了些。”
“是啊,”董元青附和道,“況且,風辰居然膽敢主動開啟決斗,簡直是找死。他難道以為,北神國皇室選出來的侍衛,就這么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