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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行云懸浮于三水鎮外,目光森冷,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一路跟隨風辰到了這里,眼看著這個小雜種進了鎮子。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應該是風家暗營困守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個幻云掩日陣。
從天空看下去,一切都被濃密的云霧遮住了,什么也看不清楚。
“發生了什么?”申行云環顧四周,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個陣法哪里來的?是風家暗營為了自保而設下的?那洪天凱,周九知,羅蟠陽和他們的人又去了哪里?難道,他們還沒有發動,等著我來么?”
早在樊陽城時,申行云就從燕弘的口中得知了這個計劃。
而自從賭斗開始之后,他一路上不斷收到的一封接一封情報,無不在說明風家暗營正一步步朝著三水鎮這個深淵滑落。
而當最后一封確定的情報到手時,一直隱藏在距離翠屏峽谷二十里的一處隱秘山坳里的他,立刻帶領申家武者趕到翠屏峽谷,封鎖了風家暗營北逃之路。
到了這時候,申行云就不著急了。
這個計劃,本就是一個松散的計劃。最重要的一點,也就是引誘風家暗營進籠子。而如今,籠子已經關上,剩下的,就只是關門打狗,甕中捉鱉了。
至于怎么打,怎么捉,并不在他考慮范圍之內。
在他看來,無論是洪家,還是周、羅兩家中的任一一個,都足以輕松完成這個任務。
因此,申行云一度認為,等到自己趕到三水鎮的時候,戰斗應該早就結束了——如果風家暗營沒有往回一頭撞到自己手里的話,那么,他們唯一的結局就是倒在三水鎮的大街小巷里,血流成河。
可沒想到,自己在抵達三水鎮的時候,看見的,卻是這樣一個安靜得有些詭異的場面。
其他三家的人,似乎并沒有進攻三水鎮,而鎮子里,赫然還出現了一個防御法陣。
就在申行云把目光投向遠處,心里盤算著是否去尋找一下洪天凱等人,詢問究竟的時候,忽然,他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波動,霍然回頭看去,臉色陡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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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湖,山色倒映,綠樹成蔭。
岸邊的小山坡上,落著一臺巨大的步輦,步輦四周,帷幔圈出一塊空地,十數位身材曼妙相貌秀美的侍女往來穿行,或焙爐煮茶,或清洗瓜果,或閑坐私語,或撫琴吹笛,一片歡聲笑語。
幾名周家長老和客卿坐在茶幾旁,或飲茶談笑,或下棋觀戰。而不遠處的湖邊,周家家主周九知,正靜靜地坐在一塊白色的巖石上,持竿垂釣。
“時間差不多了吧?”一位中年文士打扮的客卿站起身來,把目光投向遠處。
“著什么急,煮熟的鴨子,難道還怕它飛了?”一位周家長老笑道,“況且,還有必成在那邊盯著。”
中年文士皺了皺眉頭道:“可是,怎么到現在還沒消息?”
“洪天凱此人心胸狹隘,睚眥必報,”另一位周家客卿一邊下棋,一邊說道,“而這次又在風家暗營的手中,折了三個暗營據點和全部的情報眼線,數十年苦心經營,幾近毀于一旦。他含怒出手,只怕風家暗營這些人,要落個好死都難。”
之前那周家長老點點頭,接口道:“另外,剛才必成不是傳消息回來,說風家暗營弄了個幻云掩日陣么?估計洪家要費些手腳。況且,就算有什么變故,也沒什么好擔心的。咱們四大家族這么多人,難道還拿不下?更何況,還家主他們坐鎮……嘿,四大天境在此,他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鬧出天大的動靜,反手也給他們鎮壓了!”
聽這么一說,那中年文士笑了笑,便不再堅持,坐了下來。
一來,他的確也想不出對手還有什么生機。而來,此戰乃是家主長子,未來周家的繼承人周必成指揮。如今他既盯著三水鎮,自己若是顯得太過操心,未免有些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