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開信息也沒有了。戰協的新聞發布會媒體名單,不但沒有了星際郵報的名字,而且還掛上了傳聞中的黑名單。別說不通知你,就算你自己跑去,也拒絕入場。
而當星際郵報向管理部門投訴,在相熟的議員出手干預之后,戰協倒是表面撤銷了禁令。可就算他們被迫把人放進去,也不給提問的機會。更糟糕的是,他們甚至還干過給一張假的采訪通行證,然后讓保安把郵報記者摁在地上,報警抓人的事情。而最后的結果,只不過是一聲帶著嘲諷的“搞錯了”。
最近一段時間,雙方的沖突已然隨著天行改革的爭論而白熱化了。
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局面,戰協難辭其咎。但敢公開指著戰協鼻子問責,用各種數據和事實狂轟濫炸的,就只有星際郵報。
而戰協下手也更狠了。一周以來,已經有十幾位記者被人騷擾。要么就是受到恐嚇和欺凌,要么就是被人以莫須有的罪名投訴到新聞署和記者協會,更有被栽贓陷害抓進警局,以及被不明身份的人襲擊的。
同時,對方組織了好幾家媒體對星際郵報進行圍攻。
就在幾個小時之前,陳瑾受到了一次致命的打擊。
幾家媒體在戰協的指使下,聯合向戰協提交請求,禁止星際郵報參與新賽季的天行聯賽報道。而理由則是天行郵報的一名記者有暴力傾向,威脅各大媒體記者的人身安全。
而郵報上下都知道,那位所謂有暴力傾向的郵報記者,實則是被對方陷害,并且先遭遇攻擊才出手的。
但三人成虎,眾口鑠金。
在這些依附戰協的媒體圍攻之下,郵報百口莫辯。而這場官司又不是短時間能打下來,還郵報清白的。
就是用這種自說自話的方式,戰協公然取消了郵報的現場采訪報道資格,并且宣布拒絕向郵報旗下電視臺出售職業聯賽的任何直播和轉播資質。
陳瑾從來都不是一個軟弱的人,如果只是她自己的話,她一定會跟戰協斗到底。
可偏偏,她身為總編,還要為集團負責。
畢竟,媒體就是媒體。
內容才是媒體生存的根本。
在這個時代,失去天行的直播轉播資質和現場采訪報道權,對郵報來說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陳瑾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時有些失神。
她原本覺得自己還能堅持下去。但現在看來……
門被推開。兩個女職員一邊說著話一邊走進衛生間。陳瑾迅速收拾了臉上的低落,深吸一口氣,強顏一笑,回應了她們的招呼,踩著高跟鞋走出了衛生間。
“主編這兩天氣色好差!”
“還不是戰協那幫混蛋搞鬼,希望她能堅持住……”
門關上的時候,隱約傳來了一點聲音。
陳瑾一臉平靜地穿過人來人往的走廊,向辦公室走去。在茶水間所在的轉角處,見到了徐維。
徐維五十多歲,氣質沉穩,是陳瑾在董事會的支持者之一,也是多年好友。見她過來,眉頭微皺道:“怎么,頂不住了?”
“誰說的?”陳瑾斜了他一眼。
“那就好。”徐維道:“現在,上上下下都看著你。”
“我知道,”陳瑾點頭道,“最近我會親自去天行新聞部坐鎮,并且,我會親自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