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種做法無異于公開撬墻角了,是很犯忌諱的。
而身為天安市的三位大老板之一,顧俊松要獲得情報,了解陳三福和行刑者之間的關系,并不是什么難事。可見獵心喜也就罷了,這么公開找上門就不怎么地道了。
找陳三福問情況是怎么回事?
合著還要讓陳三福幫著你挖自己的墻角!
如果說這已經夠咄咄逼人的話,那么,最后一句什么撞在一起不好看,則直接就是威脅和羞辱了。
可偏偏,心頭怒火再盛,他們也只能強自忍耐。
天安市的地下世界一共有三位大老板。分別是顧俊松,龍景和戴文渠。這三人手中掌控著盤根錯節的地上和地下勢力,手眼通天,隨便哪一個跺跺腳,都能讓地下世界震三震。
而五聯幫背后的大老板就是龍景。
按理來說,顧俊松再厲害也踩不到龍景這邊陣營里來,更何況,在三大勢力格局中,他這位大老板是最弱的一個。倒回去幾年,別說見著龍景要一臉恭敬親熱地叫聲龍兄。就算是見著雷德海等人也是笑臉盈盈,平易近人。
可偏偏,時局變化,幾年前龍景和戴文渠兩派爆發沖突打了起來。
這一打就是足足三年。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交鋒已日趨白熱化,幾乎每隔三五天就要死人。而且死的都是兩個大老板身邊的重要人物。不是商界富豪,就是政閣要員,還有的是地下城的大統領。
其中不少人的身份地位,都比他們這幾個小老板還高。
而隨之而來的,自然就是兩大陣營實力的急劇萎縮。反倒是坐山觀虎斗的顧俊松漸漸坐大,成了龍景和戴文渠都只能爭相拉攏,而不能得罪的那個砝碼。
龍景和戴文渠都不是傻子,都知道顧俊松此人是個笑面虎。可雙方的仇結得實在太大,已經到了騎虎難下不死不休的地步。在這種情況下,五聯幫怎么敢因為一個拳手,而為龍景招惹上顧俊松這樣的敵人?
沉默片刻,陳三福強顏一笑道:“既然顧先生看上了,我還有什么話說。這個人也是鱷魚介紹給我的,聽說是龍虎風馳的人。具體叫什么名字,從哪兒來,我就不清楚了。”
“龍虎風馳?”顧俊松若有所思,失笑道,“難怪。”
說著,他沖陳三福等人擺擺手:“我去更衣室找他聊聊,就不打擾各位了。一會兒我讓人送一瓶好酒過來,各位一定要給我這個面子。”
顧俊松離開了。銀狐跟在他身后,沖五人笑瞇瞇地點點頭,神情輕蔑而隱帶威脅。
目送顧俊松和銀狐出門,五人面色鐵青。對方說是送酒,可他們都知道,這是要讓他們在這里呆著,別壞他的好事。
聽到腳步聲去遠,陳三福怒火難抑,罵道:“狗雜種!”
“媽的,”雷德海道,“這王八蛋現在是算死了我們不敢得罪他,吃相太他媽難看了。”
“那個行刑者……”李力夫把目光投向陳三福。
陳三福黑著臉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一個大老板拉攏,恐怕換誰也不會拒絕。龍虎風馳靠上這棵大樹,豈不是一步登天?其實,我還準備籠絡住這幫小子,推薦給龍老板的。”
聞言,眾人都是一陣泄氣。
可便在這時候,忽然,只聽外面走道上傳來一陣嘈雜喧囂。
有呵斥聲,有拳腳碰撞聲,有慘叫聲,有腳步聲……五人駭然地對視一眼,沖到門口探頭查看,卻見原本已經離去的顧俊松和銀狐一臉蒼白,滿頭大汗地在一個年輕女孩的進逼下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