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麻雀終歸不是沒有理智,只不過兇性很大,幾分鐘后留下一地麻雀尸體,剩下則聚成鳥群,漸漸飛入深山,腥臭的血液到處都是,好在除了最初那人,其他人也不過受了些小傷。
“他不行了。”
一地的麻雀尸體,有些尖喙還叼啄著血肉。
暴露在人眼前的是一張如同爛西瓜般的臉頰,森森白骨外露,下巴脖頸一團稀爛的血肉,似乎因為氣管或口腔吸入血肉,躺在地上的那人只能從喉嚨里嘔出‘咯咯’的聲音。
一名士兵還在做著搶救措施,常威則抱著通訊器和山外的指揮部匯報溝通。
………
時間是正午十一點三十七分。
短暫的停頓,二十七人減少至二十二人,四個士兵緊急做了個擔架,把傷者送回,而剩下的繼續執行任務,完全不同于開始時的氣氛,此刻一股陰郁的氣息彌漫隊伍。
天空不知何時籠罩一團團灰云,熾熱的陽光不在,空氣中更顯沉悶。
走在最前的顏萬財,行動明顯小心緩慢很多,他身邊兩米左右各站著一名持槍士兵,警惕茂密灌木叢隱藏的任何危險,山路被清理砍伐,淅淅瀝瀝的山溪流水聲響起。
山道兩側長條狀的單面山高聳,石骨嶙峋陡坡崖壁,布滿翠綠苔蘚。
“常威,確認目標的方位。”
顏萬財收起砍刀,別在腰間,踩著濕滑的苔蘚走到山澗溪水邊,不過大腿深的清澈溪水,一條條黑魚游躥,甚至可以看到一條長著四只腳的大鯢娃娃魚,足有半米長,深褐色體表隱藏在山石和溪水交匯處,靜靜蟄伏,嚇了他一跳。
細密的嗡嗡聲響起,一架備用的無人機從隊伍中升起,繞過頭頂茂盛的樹冠,消失在視野中。
原先那部已經被麻雀群擊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在落石崖上,七米左右的平臺。”
“紫色堅果三顆還在,旁邊白霧沒有消散,左右植物很少,應該沒有危險。”
很快,關于靈植的畫面傳遞給同事,其中林雨時為首的技術人員則在整理沿途一路收集起來的植被樣本,滿滿當當,常威和指揮部匯報交流后,五個持槍士兵開路,一行人朝右邊陡坡慢慢走去。
樹冠遮蔽的視線敞開,呈約四十五度斜坡崖壁,一線飛瀑自山頂飛瀉而下,坡頂危巖斜覆,兩側灌木叢生,在七八米高的一塊凸起石臺縫間,長著一株深青色蔓藤。
一團靜止不動的薄霧籠罩著它,風吹不散,水濺不動。
在薄霧中可以清晰看到三顆硬皮紫色果子長在蔓藤上,紫意深沉幽幽,仿佛是濃重染色,一點也不像自然生長的植物,無人機在蔓藤旁邊懸停,一隊人仰著頭正要討論打算怎么摘取。
“嗤!”
徒然一道破空聲響起,只見石壁上猛地彈射出一道猩紅的觸手,一把卷住小巧的無人機,把它拖入嶙峋懸崖墻壁,下一刻,在人們眼中那墻壁仿佛活了一般,緩緩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