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不止的浪潮,陰沉沉無垠的海平面上,一艘近三百米長的大型郵輪矗立浪濤之中,通體純白,交織豪華的玻璃穹頂,在船體側面有涂一排英文字母,吳治永也看不懂。
“是歌詩達太平洋號郵輪!”
陳澤龍常年夜航,眼睛很厲害,相隔幾百米很快發覺異常,郵輪側尾粗大的纜繩墜下,潔白的船體裂開一角,側翼排排拴著的救援艇已經放下,一根纜繩連著郵輪飄蕩在海面,攢動的人影擁堵在欄桿甲板,似乎還在朝這邊招手。
隱隱的雷聲一陣緊一陣松的滾著,風打著旋嗚嗚作響,黑云鋪滿了天,雨從空中灑下,船員們沖到甲板上,本來肥大的工作服打濕緊緊貼著身體。
“轟!”
劇烈撞擊聲透過百米距離,傳遞到貨輪這邊,恍如巨獸趴伏著的郵輪微微一顫,受劇烈撞擊,滑出一段距離,吳治永瞇著眼甚至隱隱看到幾個人從那艘郵輪甲板上掉到海里。
“海里有東西!”
白浪掀天,風雨交加,漆黑如墨的海面驟然躍出一道道七彩亮光,模糊的視線下,可以隱約看到那是一尾尾長半米的銀色飛魚。
銀色飛魚散發七彩光芒,在半空劃出一道軌跡,猶如彩虹緞帶,重新落入波濤洶涌的海水之中,但下一刻海平面水位猛地鼓起,恰好一道閃電撕扯著烏云,照亮天地。
一頭巨大到難以想象的巨鯨躍出水面,長滿細密牙齒的嘴巴大張。
“嘔嘔嘔——”
吳治永正看得愣神,突兀一陣奇臭無比的波動隨著風雨撲鼻,整個腦袋猛地暈眩一下,這股帶著靈壓的臭味簡直惡心到極點,扶著欄桿‘哇’的一聲就把今天吃的咖喱飯吐了出來。
“吳先生,你沒事吧?”陳澤龍見吳治永異樣,還以為風浪顛簸,暈船了。
“沒事沒事。”
擺了擺手,吳治永呸呸兩口,舉目望向波翻浪涌的海面,又盯著一旁被巨鯨嚇得不輕的陳澤龍,剛剛那仿佛濃郁到靈魂的臭味似乎就自己聞到了。
“準備解纜繩,靠過去,靠過去!”這時輪機員從駕駛室探出腦袋,朝這邊大吼道。
………
直徑幾十厘米粗的纜繩纏繞在栓上,被水手長幾秒鐘就輕松解開,船長手持對講機與駕駛臺溝通,大副指揮木匠、水手長——
吳治永看著指揮救援的船長,沒有貿然幫忙添亂。
然而下一刻,突然一股絕對冷靜的靈壓從郵輪方向騰起,無欲無求,沒有**般的詭異感覺,吳治永瞬間消失在指揮臺,躍上駕駛室最高點,舉目朝郵輪方向望去。
一道白芒從郵輪上竄起,御著風浪劃出一條清晰的軌跡云,直直朝海面落去。
………
.........
在顛簸混亂的歌詩達太平洋號郵輪上,玻璃覆蓋的超大泳池天臺,一個身穿和服的女人背著一個明顯和她身軀不匹配的巨大金屬柜,狂熱崇敬的望向天空飛躍風暴的人形白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