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噴出一口混雜內臟碎片的血液,青雉瞇著眼睛想要站起來。
“不要!”
感覺到他的動作,奧爾嘉驚恐不安的扯住他的披風。
小女孩的力量何其渺小?
但就是這樣的力量卻讓青雉一個趔蹌,重新撲倒在地。
見此,洛威特搖了搖頭。
“油盡燈枯,不死也難。”
“不過看在你這么努力的份上,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青雉前大將。”
青雉掙扎的動作一頓,片刻后努力喘息著問道:“什……什么?”
“臣服于我,或者讓我毀掉你珍惜的一切!”
洛威特用不容置否的語氣說道。
“你應該最清楚不過,我當年為何會走上這條殺生之道……所以你應該最清楚不過,對于凡人我視為豬羊,連被我當成敵人的資格都沒有。”
“這和你的信念之間沒有直接矛盾,不是嗎?”
他不把普通人放在眼里主宰殺生大權,但也不會為了凡人肆意殺戮,青雉想保護活人和他作為死靈法師,完全是八竿子打不著一起的兩碼事。
而且。
青雉的勇氣不是弱者的勇氣,但也是犧牲的勇氣,作為死靈學派的一員,洛威特不介意浪費這點時間,給他一個選擇。
“臣服?”
青雉慢慢握緊拳頭,苦笑道:“臣服你這種暴君?”
“是的,一個眼里只有生死的暴君!”
總好過一個眼里只有天龍人的暴君,對嗎?
青雉內心無限悲涼,手指在沙灘留下淺痕,問道。
“可你……會允許我這樣的人存在?”
“呵!”
對此,洛威特咧開嘴,沒有回答。
活人與死人在他眼里都是異類,作為法師,他早已超脫無聊的生死定義。
沉默并不出乎青雉意料。
幾秒鐘后,他好似做出了什么決定,抬起滿是血污的臉,盡力去看清楚洛威特的表情。
“我,愿意臣服!”
“首領……”
“大叔?”
遠處的艾茵和奧爾嘉忍不住捂住嘴巴,無聲落淚。
她們知道青雉是為了誰才選擇得臣服。
絕對不是他自己想茍且偷生!
對此,洛威特笑了。
“聰明的決定,相信我,你不會為今天感到后悔。”
說罷,一道抽取而來的生命力灌入青雉支離破碎的身體,滋養那千瘡百孔的內臟。
正當青雉忍不住舒服的輕吟一聲時,洛威特的聲音繼續響起。
“那么你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把這東西搬回黎明之城。”
“能做到吧?”
瞇著眼睛打量那碩大的純金圓球,說實話,青雉心動了一秒,思緒百轉。
但他最終選擇了放棄,認真回答:“能!”
“如此,最好不過。”
黎明之城有一個專門負責清掃尸體的守墓人卡塔庫栗,再加上一個負責看守燈塔的燈塔管理員“青雉”庫贊,洛威特想想,那畫面相當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