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他的右手現在顫抖得連鎮獄刀都快握不住了,已經沒有了繼續戰斗的能力。
對面的黑袍人被晃了一手,已經暴跳如雷,怒吼連連的又揮著狼牙棒沖了過來。
“老子要扒了你的皮,再把你腌在茅坑里!”
旁人要是說這話,多半只是表達一個憤怒。
但這位,想必真會這么干,或許,也沒少這么干。
怒火攻心之下,這一棒反倒比受傷前威力更猛,呼呼勁風如鬼哭狼嚎。
君不器驚心之下,只能拼盡全力雙手持刀,卻無力揮出去,只能護在身前。
嘭!
戒刀被擊飛,君不器更是被震仰面飛出,滾落在地上。
他艱難的翻了個身,想要站起來,卻似比登天還難,只能爬著去撿鎮獄刀。
黑袍人見他已經瀕臨垂死,哈哈大笑的上前,一腳踢飛戒刀。
“哼!老子說到做到!”
說著,黑袍人便彎腰抓向君不器,打算趁著君不器還活著,將他的皮扒下來。
然而他卻沒看見,面朝地面的君不器眼中喜色一閃,雙手朝后背一拍。
這一拍,并非攻擊黑袍人,而是按在了他一直背在身后的事物上。
下一刻,那黑布纏繞的事物中,一只手掌破開布帛,驟然按在了黑袍人胸口!
一道如若有形的金色掌印,將神情大駭的黑袍人轟得拋飛而起!
掌印凝而不散,直到他撞上身后的屋子,整個人都陷入土墻當中,才化作一個碩大的“吽”字,閃爍著金光融入墻壁,使得土墻宛若銅墻鐵壁,讓他動彈不得分毫。
“那是……什么……”
黑袍人鑲嵌在墻壁里,滿臉驚駭的看著君不器身后,卻已經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都做不到。
與此同時,君不器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朝對方咧嘴一笑:“難道你沒發現,其他人都有傀儡,唯獨我沒有嗎!”
“你……”
看見君不器的狀態,哪里有半點受傷的樣子?
再聽到這句回答,黑袍人瞬間明白了一切,氣得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你是……故意的……”
撂下這句話,便徹底沒了氣息。
君不器冷笑一聲,從地上撿起鎮獄刀,走上去朝他心口補上一刀,這才松下一口氣來。
看著死透了的黑袍人,他不禁暗暗感嘆一聲:“多虧了宗主教會我如何操控師父的尸體,否則今天怕是把小命給撂在這里了。”
原來,金百通不僅將藥人交給了君不器,同時也將傀儡術的一些基本操作教給了他。
為的就是防止他途中遇到無法對抗的敵人,能夠用來保命。
只可惜時間太短,君不器學得有限,只能貼著空忍的尸體注入元氣進行操控,無法像黑狼首那般化元氣為絲遠距離控制傀儡。
而且空忍尸體雖強,但對于凝元境的他來說,操控起來實在負荷太大,只是剛剛那一掌,就差不多榨干了他體內的所有元氣。
這種種限制,君不器自然無法在戰斗中正常使用,只能通過剛剛那樣的辦法,確保能夠一擊命中才能動用。
所以說起來,黑袍人說得沒錯,君不器之前的破綻的確是故意偽裝的。
但又不全是。
譬如眼下他的右臂,確實痛得要命。
君不器忍著痛,走到仍舊躺在地上的黑狼首四人身邊,挨個查探了一番。
只是昏迷了過去,都還活著。
君不器目光微動,并未打算將幾人叫醒。
而是先走到鼠眼黑袍人尸體前,看著被黑狼首開膛破肚的殘尸,眉頭微皺。
“這尸體能量流逝太多,要克隆出來的話,怕是得費我不少歸元丹。”
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后,他又回到墻邊,將墻上的賊眉黑袍人拽了下來,朝黑暗中拖了過去。
一雙精亮的眼睛躲在門后面盯著君不器,很快被他察覺。
君不器停下拖尸體的動作,朝門后看了看,道:“你在此地不要走動,等我回來。”
門后探出一個小腦袋,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回應。
君不器渾然不知,自此以后,自己就多了一個忠貞不二的小迷弟。
他拖著尸體,背影漸漸消失在黑暗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