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走了,爹爹一個人怎么辦?
“小家伙,想什么呢?殺雞吃啦,開不開心?”
正想著,閻貝興奮的詢問聲突然響起,狗蛋慌忙收回目光望向不知何時來到身前的她。
她抬了抬手,晃了晃手中白嫩嫩的雞,好笑道:“一會兒中午的菜就是它,你再坐會兒,等我弄好這只雞咱們就開飯。”
說著,一手拿刀,一手拿雞,高高興興進廚房里搗騰去了。
很快,“滋滋滋”的聲響就伴隨著肉香味從廚房里飄了出來,記憶中從來沒有過的香味兒立馬吸引了狗蛋全部心神,就連主屋里躺著的蘇云琪也忍不住在屋里問道:
“軒兒!你娘在做什么?”
軒兒是在叫狗蛋,是蘇云琪給取的乳名,大名因為蘇云琪一直臥床沒能到家族祠堂去上族譜,還沒來得及取。
加上農村都喜歡晚兩年再給孩子取大名,先叫個賤名好養活,狗蛋就這樣被大家叫了那么多年,唯有蘇云琪一個人還叫著他的乳名。
狗蛋根本不會說話,加上被閻貝命令著不能下凳,聽見爹爹的詢問,他只能“啊啊啊”張嘴回應,蘇云琪根本聽不懂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正好奇得想要下床出來看看時,閻貝的聲音搶先一步抵達。
“蘇云琪,我把家里的老母雞給殺了,中午咱們就吃它,家里廚房我翻了個便,一點油都沒了,家里又沒什么銀錢,要不我下午再把圈里那頭豬給宰了吧!”
“雖然瘦點,但我看皮子還是可以的,弄些豬油先吃吃看怎么樣?”
蘇云琪在屋里聽見這話,莫名覺得有點方。值錢的都要殺了吃,這段青黃不接的日子可怎么過下去?
然而,閻貝只是通知他一聲,并沒有要得到他允許的意思,把鍋里燉出來的雞湯全部盛出來,留下雞肉單獨盛。
弄好這些,熬著的紅薯粥也好了。
想著蘇云琪不方便,閻貝直接把飯菜端到他屋子里去,又把緊閉的門窗打開透氣,把還老老實實坐在板凳上不敢動的狗蛋叫過來,一人分個位置,大手一揮,笑道:
“開飯!”
喊完,自己卻不動,等著父子倆動筷。
說實話,閻貝這樣子,蘇云琪是有些慌的,可看到兒子狗蛋雙離不了雞肉的眼,愧疚的嘆了一口氣,柔聲道:
“軒兒,你娘今日大方,那咱們就好好吃一頓,別有什么顧忌,有什么事爹還在呢。”
狗蛋本來就饞極了,一聽見爹爹這話,心底的擔憂全部散去,先瞅了閻貝一眼,見她滿臉笑意,這才大著膽子伸手去夾了一小塊肉。
細細啃著,越吃越香,幸福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只看得蘇云琪一陣心酸。
對閻貝投以感激的目光,又對她說了聲謝謝,這才動筷。
紅薯粥很好吃,雞肉很香,雞湯非常甜,已經許久沒有吃到過這樣豐盛午飯的父子倆,只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