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地說道:“義父待我尚好,父為子綱,我不能背叛于他。”
“雖說父為子綱,但也有君為臣綱之說,何況公子只是李成棟的義子,并無血緣關系。義有大義與小義之分,公子宜以大義為重。忠孝伯在北門并沒有安排兵馬。倘若城破,則李成棟可率領兵馬從北門逃走,這算是忠孝伯給公子盡孝的一條途徑。”
“讓我再好生考慮……”
次日,鄭成功仍然命令火炮手對著城門進行炮擊,并開始試探地攻城。
一輛輛楯車被用來攻城,火槍手、弓箭手躲在楯車后面,于楯車與火炮的掩護下靠近城墻,他們朝著城墻上方射擊,鉛彈和拋射的箭矢壓制城頭的守兵!
“摧毀他們的楯車!”
郝尚久代替李成棟在危險的城墻上指揮守兵,他對鄭成功使用的楯車感到恐懼,這種使用了牛皮、厚木板甚至是鐵皮包裹的楯車不會輕易被鳥銃和小炮擊穿,可以掩護步兵靠近城墻。清兵使用這種方法攻陷了不少明軍堅守的城池,投靠了清廷的郝尚久等人對楯車并不陌生。他們沒想到鄭成功來者不拒,也使用了楯車攻城。
使用千斤以上的重型火炮是摧毀楯車的有效方法,袁崇煥在寧遠城使用的紅夷大炮就給清兵造成了不小的挫折。
在郝尚久的催促下,城頭的火炮手調整火炮角度,試圖讓實心彈砸中正在推進的楯車。
轟!!
實心彈落在楯車旁邊的地面上,砸出一個凹坑,巨大的慣性讓實心彈彈跳而起,將一個躲閃不及的鄭家士兵擊斃!
強攻的代價非常高昂,幾米高的石墻如同難以跨越的天塹,有兩座楯車被火炮摧毀,躲在后面的火槍手和弓箭手暴露在守軍的鳥銃和箭雨之下,死傷者十之七八。
“鳴金收兵!”
鄭成功面對堅城以及李成棟擁有大量的火器、箭矢,他擔心手下損失過于慘重,不得不鳴金收兵,讓試探攻城的部眾撤退。
“李成棟有他從江北帶來的火器,還有從江南、福建、廣東各地搜刮的火銃、火炮,火器的數量還不少,再加上他從江北等地帶來的精兵悍將,廣州城固若金湯。”
“我們是否可以引水灌城或者挖掘壕溝破城?”
“讓在下率領一支先登隊不顧一切奪城!”
義軍首領們眼看第一次試探攻城被李成棟擊退,他們七嘴八舌商議破城之策。
繼續拖延下去對于廣州府的義軍而言過于不利,江西贛州、福建福州的清兵隨時有可能南下增援李成棟。
鄭成功主持這一次的進攻:“陳邦彥于夜間率舟師潛伏至西城門,如果看見夜間有人舉火為號,則讓一隊死士殺入城中……不知道李元胤是否值得信任,所以這一隊死士要做好殺身成仁的準備……而我們強攻南城門,為陳邦彥奇襲西城門吸引李成棟的注意力。”
“如果李元胤沒有同意作為內應,或者在城中設下埋伏,我們該如何是好?”
“那個時候只能夠進行長期圍攻,看誰能夠撐到最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