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落下,秦時頓時被解開了身上的束縛,抬頭仰天,那張人臉如此清晰,再環顧四周,所有人都仿佛被凍結,除了身邊閃爍劍光的長劍,入目處時空都似乎停滯。
伸出手,握住沒有劍柄的長劍,劍身若流光般晶瑩,不自主的,秦時念道:“這是我打造的,名字……就叫白露吧~”
話音落下,白露劍身顫抖著發出清脆的劍吟,似乎在附和雀躍,秦時能夠感受到它的心情,在他眼中,那道無形的絲線在這一刻變得更加牢固。
“白露為霜,劍身清明,好名字。可是今天本座卻不能讓你離開,雖然不知道這小子執行什么任務,但今天你既然對執法者動手了,那么你就要受到懲戒……”戒字尾音未落,天空中的大手就猛地拍下。
一瞬間勁風狂暴,凌厲如刀,秦時知道自己逃走沒有任何機會,索性握緊手中白露,凝神靜氣,他凝視著,可以清楚的看到這一只大手的每一個指節和紋路,他在尋找著破敵的機會。
白露在手中震顫,劍光四溢,秦時能夠感受到自身魂念在劍身上蔓延,他清楚的知道這把劍的每一個細節,他也曾將自己的汗水灑落在這把劍的每一寸劍身。
整整十年,鑄劍無數,但是這十年他從來沒有揮動過一下自己打造的劍器,活著的時候他是一個及其偏執的鑄劍者,他也習練過劍術,當然,沒有傳說中的秘籍,現代劍術更多的是鍛煉速度與力量,不過百日練刀萬日成劍,劍器的使用遠比刀來得精妙,秦時算不上高手,但幾年苦功也讓他能以此除惡。
這個世界遠比活著的世界神奇,不可思議之事多如天上繁星,握劍在手,習練劍技時的種種畫面浮現,一時間仿佛憑空有多出了好些年的歷練,再恍然回神時,遮天大手已然落下。
仿佛黑云壓城,滔天威勢下身如螻蟻,秦時無念無想,這一刻他和手中這把未成形的白露合二為一,沒有魂力但劍光璀璨,虛空中一道如蜻蜓點水,一劍,刺破天際。
一縷寒光仿佛穿透迷霧,幽暗中劍光如燭火飄渺,細微但堅定,那大手終究沒有落下,因為劍光升騰,如同龍躍九霄,就像一位逆天而行的英豪震天高呼,一時間天地響應。
遮天蔽日的手掌憑空消散,烏云中凝視的臉露出了一抹驚訝,但也僅此而已,多少年了,再神奇的事情都不能讓這位執法者感到太大的波動,他眉頭皺了一下,旋即松開。
“有意思,現代社會還能出你這樣偏執的劍客,真的很有意思,可惜……”
虛空中,狂風大作,這一次,烈風化刀,如天降刀雨,轉瞬間變將秦時淹沒。
“乒乒……”
刀劍交戈聲不絕,身處刀刃洪流中的秦時越來越感到虛弱,他并不是一位修行者,他只是一位才入門的初學者,他的劍法并不出色,只是白露和他的共鳴達成了玄妙的類似于人劍合一的狀態,但剛不可久,持之難以恒定,他的喘息聲在兩個呼吸后就變得越發沉重。
周身浮動著晶瑩的霧氣,那是魂力開始在體內散發,這種狀態下,沒有誰能堅持下去。
終于,第一道傷痕落在了秦時的手臂,刀刃沒有阻礙的割破皮膚,沒有鮮血流淌,只是升騰的魂力消散得更加劇烈。
靈魂受到的傷痛遠比肉身更加劇烈,即便這具身體與肉身一般無二,但痛苦遠超凡塵,就像刀刃直接破開了骨頭,切膚之痛就如千刀萬剮。
受傷之后的秦時眼神越發凝重,手中白露劍光更甚,但潑墨不進的劍法始終敵不了喚風為刀的術法,傷口越來越多,秦時的眼神也逐漸變得有些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