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老周的說法,老管家不置可否,反正他也沒指望老周會說實話。
“大師呢?大師人在哪里?一切都準備就緒,該死的人都死在這里了,他為什么還不來?”
老周搖了搖頭說:“不不不,老管家,并沒有準備就緒,只要沒有準備好,大師就不會出現。”
“什么?”老管家怒沖沖地說,“還有什么沒準備好?名單是你們提供的,張清月、郭輝、郭定春、司機馬忠山,甚至我辛苦培養的周諾都交給了你,人都死光了,你現在告訴我沒有準備好?”
“老管家,劉老爺,請看這里,”老周指了指身后的火堆,“這里有六個火堆,每個火堆都對應著一處陣眼,此陣名曰六道返魂陣。現在我們已經有了五個壓陣的靈魂,然而還差一個。”
六個火堆當中,果然有五個里面放置著尸體,除去司機,還有張清月、郭輝、郭定春以及周諾。每一個死去的人,尸體都在這里,都在火堆中間,詭異的地方在于,明明火焰升騰,這些置身其中的尸體卻一點都不會被燒焦。
“我不管你什么陣法,協議簽了,該做的事我們都做了,大師就得兌現承諾!”老管家冷著臉說。
“劉老爺,讓我來給你解釋一下,”老周沒有理會老管家,而是皮笑肉不笑地對劉京山說,“貴公子的靈魂曾經離體,受到罡風摧殘導致神魂受損,現在他想要復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靈魂的層面太過復雜高深,說仔細了你也聽不懂,打個簡單的比方,你的錢包被偷走又找了回來,但里面的錢沒有了,這種時候要怎么辦呢?得重新往里塞錢才行。”
劉京山抬手制止了幾乎要暴走的老管家,面無表情地說:“你的意思是,雨生的身體是錢包,靈魂是里面的錢,現在錢包里的錢空了,所以要用別人的錢來補上,這些人的靈魂就是你們找來的錢,對嗎?”
“漂亮!”老周拍了拍手贊嘆道,“海龍王不愧是海京市第一商業奇才,就憑這一手超強的理解力,我就服你。”
“所以,現在的難題是什么?”劉京山問道,“你們既然做出了承諾,想必一定會做萬全的準備,我很忙,就不要繞彎子了,有話請直說。無論是坐地起價還是什么,都可以談,我只要我的兒子能夠復原。”
“劉老爺上道!既然如此,我來告訴你現在的問題究竟是什么,”老周伸手指著張清月的尸體說,“張清月,他的生辰是農歷二月二十九日子夜;郭輝,農歷二月二十九日子夜;郭定春,農歷二月二十九日子夜……”
挨個點過五具尸體,老周說:“農歷二月二十九日子夜,這個時間是鬼門大開的日子,陰陽有交錯,虛實乃相生,專業術語我就不說了,總之這一天這個時間段出生的人,身上攜帶的‘錢財’特別多,尤其適合為貴公子填滿他的‘錢包’。最重要的是,六道返魂陣一定要用到六個這種同性質的靈魂,而其他陣法救不了您兒子,別的靈魂又啟動不了這個陣法,所以現在唯一的問題是……”
老周說到這里,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老管家。
自從老周提到二月二十九日這個生日,老管家的臉色就變得非常難看,看到老周的眼神更是暴跳如雷,舉起手槍喝到:“混蛋,你算計我?”
“哈哈哈哈,”老周接著之前的話頭說,“所以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同性質的靈魂只有老管家一個人了。”
老管家青筋暴露,顫抖的手指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扣動扳機,然而老周對老管家的威脅視若無睹,就好像對著他的是一把玩具槍。
劉京山古井無波的表情終于變了變,他皺著眉頭說:“海京市這么大,找不到六個一樣生日的人嗎?你在逗我?就算海京市找不到,鋪開了滿天下去找,還怕找不到?”
“天底下擁有同性質靈魂的人當然不止這么點兒,可是劉老爺,時間不等人啊,”老周攤了攤手說,“貴公子靈魂受損嚴重,現在只是癡癡呆呆,過了今晚他的靈魂就會逐漸萎縮,最后靈魂枯萎變成一個活死人。七天時間,我們能在海京市范圍內把人找齊已經是僥天之幸,哪里還敢奢望其他?您還是快點做決定吧,錯過今晚,就算神仙來了也沒辦法救你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