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教室突然安靜下來,學生們紛紛回頭,然后像見到瘟疫一樣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譚大鑫敞著懷,兩手插在褲兜里,眼睛幾乎要翻到天上,一搖一晃地走了進來,身后是每天都寸步不離的幾個跟班。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原本憤怒咆哮的趙樹強就像被割斷了喉嚨的公雞,突然啞火,額頭上的青筋似乎都在跳動,緊張得不行了。
劉雨生則暗地里松了口氣,既然譚大鑫這貨回來了,那他就不用出手暴露性格,還是維持原本孬種的人設比較好。畢竟是來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新世界,悶聲發大財是硬道理,在這種環境下強出風頭的人一般都沒有好下場。
譚大鑫直接來到趙樹強跟前,咧嘴一笑:“這跟木乃伊似的玩意兒是誰?”
跟班們哄笑起來,其余的學生并不覺得好笑,可是都跟著露出了笑容。
趙樹強覺得自己胸很悶,有一口氣憋在那里,如果不把這口氣爆發出來的話,很可能會被活活憋死。他深呼吸了兩下,一言不發扭頭就要走,這口氣憋住的話,只是有可能會被憋死,然而如果爆發出來,趙樹強很清楚,下場會是被人活活打死。
一只手伸過來擋在了趙樹強面前,譚大鑫搓了兩下手指,似乎想要打個響指,可惜沒能打響。旁邊一個跟班十分湊趣,立刻打了兩個響亮的響指為譚大鑫架勢。
譚大鑫得意一笑:“木乃伊,我讓你走了嗎?”
趙樹強覺得現在不止是胸悶,額頭上的青筋在狂暴,血管里每一滴血液都在奔騰,咆哮!他強忍著痛苦,說:“對不起鑫哥,我很難受,得去趟醫院。”
譚大鑫口中嘖嘖了兩聲,裝出一副很驚奇的模樣說:“有這么嚴重嗎?要去醫院?不對,我看你傷得根本沒那么重,要是想去醫院的話,我來幫幫你吧。”
趙樹強聽到這話,有種大難臨頭的預感,他急忙低聲道:“鑫哥,求求你,饒了我這次,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譚大鑫冷笑道:“承受不住?我看你頭鐵得很,中午我跟你說什么來著?這班里有我一個人橫就足夠了!可你偏偏把我說的話當耳邊風,趁我不在就來耍威風,你算個什么東西?我這個人,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絕,要踩你,就把你徹底踩死!”
話音剛落,譚大鑫就對趙樹強動起了手,這貨真的言行合一,說要把人踩死,那是真的把趙樹強往死里踩。雖然中午已經把趙樹強狠狠毒打了一頓,打的遍體鱗傷,現在照樣又是一頓暴打,絲毫不管趙樹強身上血肉模糊,甚至也不管會不會打死人。
譚大鑫的幾個跟班也是愣頭青,見到老大動手,幾人不管不顧,跟上去就是干。趙樹強再次被打倒在地,身上被打的傷痕累累,眼窩被打爛,包扎好的鼻梁骨再次被打骨折,一頭一臉的血,身上全是腳印。
趙樹強的慘叫聲開始還中氣十足頗為響亮,打著打著聲息就微弱了下來,眼看著被打得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譚大鑫這才停手。
班里有幾個女生嚇得驚聲尖叫,還有人想要奪門而出,去報告老師,然而譚大鑫做慣了這種事,他早就安排人堵住了教室門口。不管是誰想要出去,都被堵了回來,有兩個女生還被打了耳光,哭泣著坐回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