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白衣僧人抱著煉鋒號掌門的獨子,并沒有走地太遠,還是回到了豆蔻少女所在的巷子,嘗試著雇請奶媽來仔細照顧。
眼看大仇人就在左近,武功大進的飛龍卻謹慎著沒有輕舉妄動,即便如今悟得神乎其技的魔刀,他還是沒有絕對的信心戰勝那位白衣僧人。
畢竟,在他精氣神處于全盛時,都憾敗于此人手下,即便想要卷土重來,沒有十二層功力的魔刀,飛龍絕對會退避三舍。
他已經隱約地察覺到,冥冥之中出現在身上的魔刀,并非自己的所有物,而是此招馭使著自己的身體,如果想要徹底掌握,除非親自駕馭著魔刀。
“白衣僧人的武功超凡入圣,絕非凡人能夠抵擋。依我看,怎么說也是神佛的無上境界。暫時避讓一二,并不是一件羞恥的事。”
獨臂飛龍的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連續轉換了三次,眼看著仇家就在附近,始終激發不起斗志拼殺一場。
隨著重重一聲嘆息,這位沙盜首領背后冷汗淋漓,浸濕了大片衣服,卻從心魔中掙脫出來,最后回頭看了一眼,一墻之隔的仇家,默默地扭過頭去,走了!
既然連武功最強的飛龍都自忖不是敵手,其他人更無二話,任由嬰兒的啼哭聲鉆進耳朵里,還是默默地互相上藥,仔細地包扎傷口,又換下染血的衣袍,才分頭離開了令人傷心絕望的金城。
與此同時,煉鋒號的匠師和學徒,除了少數選擇投奔世家,甚至混入江湖幫會,其余大部分都化整為零,往當家人指定的城外莊園匯聚。
其他不明究竟的武林世家、江湖幫會,歡喜莫名地接納了主動投效的匠師們,即便是學徒也當作寶貝,恨不得供起來。
畢竟,這些人有可能掌握著軍械的鍛造技術,在亂世即將來臨的當下,絕對不能少了工匠,尤其是用處最大的鐵匠。
表面上看,煉鋒號算是徹底完了,攪動風云的幕后黑手金城韓家,不僅搜掠出大量的財富作為軍費,還起出一大批制式武器、盔甲,用來武裝私軍,可以說是吃地滿口流油,賺地腸肥腦滿。
金城城內的勢力對比天枰已經失衡了,各個世家和幫會之間,對此心知肚明,彼此之間勾心斗角,通過隱秘的接觸,簽訂攻守同盟的事,簡直屢見不鮮。
只不過,他們并沒有發現,大兇星羅睺橫空出世,向大地灑下瘟疫的種子,已經在暗處生發起來。
即便被白衣僧人數次削弱,可是塞北大旱,各地缺糧餓死的事件不斷出現,繁衍瘟疫的苗床早就準備就緒。
破戒僧慈舟發現一身白色僧衣,僅剩下左半身沒有染紅,想起自己白日里,左手抱著襁褓里的孩子,不由地輕輕一嘆。
“好不容易,我才借助妄世的機緣,將一身黑衣洗白。沒想到,不過兩天,就又渾身血腥。業力如此深重,莫非得走業火紅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