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舟和尚冷笑一聲,右手伸進箭壺里,五指夾住四根雕翎箭,搭在弓弦上,左手平端著銅胎鐵臂弓,還是力挽全滿似圓月,猛地松開手指。
只聽“嗖……”地一聲,四箭齊出,不分先后,同時命中四個跑在前面的高地人武士,由于力道太過于剛勁,竟然將他們往前疾沖的身體當場頓住,甚至往后高高挑起,才重重地落在地上。
三匹馱錢的駱駝,或許見慣了生死,或許被血腥氣沖到鼻子,齊聲打了個響鼻,邁開輕快的腳步,自顧自地跑開了,也沒怎么走遠,就是在附近觀戰。
反觀高地人陣營,沒來由多出幾個絆腳石,其余的武士不免被阻滯了一會,慈舟和尚抓住機會,雙腿輕輕一夾馬腹,天山龍馬立即興奮起來,速度由零迅速飆升到七十碼。
它被一連串的勝利刺激到,精神振奮地連馬鎧上的甲片都在瑟瑟發抖,有如一輛重裝戰車,直直地向高地人沖去。
慈舟和尚當即棄弓藏箭,順手抓住長柄馬槊,借助龍馬的天賦神力,猛地揮出一記“橫掃千軍”,鋒利的尖刃頓時亮起匹練似的清光,卷過沖在前面的三個高地人武士脖頸,三顆面目猙獰的首級,頓時被高壓水槍似的鮮血激地沖天而起。
僅僅幾息時間,這支來自高地的糧草征收隊,就折損了一名貴族小頭目,另有七個奴仆武士,戰力幾乎折損近半。
按照常理來說,剩余的高地人武士早就驚慌失措,士氣瀕臨崩潰。可惜,無論是高地人王國嚴苛的軍律,還是隸屬部族的通行法律,都不允許貴族戰死,其麾下的奴仆武士當逃兵。
實際上,這些人已經沒有后路了,沒有保護好貴族主人,就是重大的失職,為了保證自己的家人不會受到牽連,他們只能戰死沙場。
慈舟和尚對此了如指掌,在純陽真氣推動下,不僅刀槍不入,還有千斤之力,比精銳武士更快揮動武器,如此能抗敵人攻擊的血牛,還是殺傷力高輸出的英雄級單位,區區一群小兵,又能奈他如何。
僅僅是一波沖鋒,剩余的十二個高地人武士,就又折損了六人,他們唯一的戰果,就是對敵的“西軍勇士”,鎧甲上多出幾條縫隙,可惜的是沒能見血。
天山龍馬更快一步調整過來,飛快地完成調轉身位,發起第二次沖鋒,或許是與主人配合默契的緣故,它比高地人馴服的高原野馬更有靈性,反過來像是追殺著糧草征收隊的殘兵。
就在六名心驚膽顫的高地人武士挽著韁繩,準備降低坐騎速度,回首再次發起決死反擊時,那令人恐懼的西唐帝國勇士又近在身邊了。
嘶地一聲,馬槊的劍刃切開大氣,有如雨燕掠過湖面發出的輕吟,在高地人武士背后劃過,其中四個當場被砍成兩截,僅有兩人位置靠前,幸運地躲過一劫。
最后的幸存者做出了相反的反應,一個轉身發出回馬槍,被慈舟和尚提前識破,輕松地避過,伸手鉗住白蠟木桿槍,用力一扯就將其拉下馬。
至于另一個,則不知何故翻身下馬,跪伏在地上,連連磕頭,乞命求活,轉眼過后,額頭就磕破了,即便血水四濺,他也不敢停下。
慈舟和尚冷笑一聲,將拉下馬的高地人武士當場刺死,策馬來到“降兵”面前,原本準備將其收入麾下。
不過,他回頭看了看村子里的唐人,被欺壓地連最后的口糧都被搜走了,注定這個冬天過不去,生生地凍死餓死,柔軟的心就堅硬起來,右手提起馬槊,狠狠地刺下,直接將降兵釘在地上。
最后一名高地人武士,口吐血水倒在地上,他先是低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貫穿胸膛的劍刃,隨后就滿目怨毒地盯著西唐帝國的勇士,用一連串意義未明的鳥語,發出最后的詛咒。
就在這時,慈舟和尚感覺到莫名的危險,又像是什么恐怖的玩意從天而降,立即翻身下馬,令坐騎趕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