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在別人開辟的道路上,前面有無數人走過,是一條康莊大道,通往長生不朽,與神同在。我卻在虛無中艱難地開辟道路,此前從未有人走過,是一條崎嶇不平的獨木橋,隨時都有可能墜落橋下的深淵,或許盡頭是徹底的隕滅,或許也是長生不朽,卻能與神同行。”
太陽武僧十方皺起眉頭,眉心擠成一個川字,開口漫聲道:“以我的人生閱歷,可以理解其中的含義!我和你相同,卻又大不相同。我走我的路,你走你的路,以后各不相顧罷!”
說完,他昂首飲下一杯淡雅的米酒,甜滋滋的,卻又略微泛起一絲苦澀,就像此時的心情,不由地暗中長嘆。
其余王下七武士的成員,看到正主都棄械投降了,立即意識到破戒僧慈舟的段數極高,竟然能將太陽武僧十方當場降服,寥寥幾句話而已,果真是有點不可思議,卻是不可爭議的事實,各人的心思都有不同。
水仙子麗華是最早退場的,洛神附身并非沒有代價,即便臨走前注入一道靈光,給予臨時充作降臨容器的后裔以補償,也讓她負擔極大,此時更是疲憊不堪。
銅錢使者是緊隨其后離開的,一路上護送水神的后裔,心里卻不敢生出任何心思,畢竟水仙子可是剛剛被洛神附身過,赫然的神威,瞬間吹熄他心中的一切火苗,乃至所有不懷好意的苗頭。
情意綿綿,似斷又不斷的奪命書生呂輕侯,擔心曾經愛過的水仙子,被渾身都是銅臭味的銅錢使者錢沉鉆空子,行趁虛而入的計策,告罪一聲,也起身離開了。
于是,這場接風宴會就剩下仙道士黃飛熊,劍修安齊生,妖術師田柒,太陽武僧十方,僬僥人慕容復,以及坐在客位上的破戒僧慈舟和月嬋兩人。
又是慈舟率先開口,牢牢地把握主動權:“諸位,無關緊要的人已經離開了,現在說點正經的!”
破戒僧雙手一攤,嘆道:“我只是一個路過眾劍堡的旅人,因為信守一個承諾,答應護送半身人辛香料家族遷徙前往潘塔妮婭熊貓人王國,而踏上這趟長途跋涉的旅程。”
“我既無意與諸位爭一時之長短,也不想受制于世間任何一個軍政體制。我的最大目的是求道,開道,涉及到更高層次的追求,實現超脫凡俗之上的某個小目標,絕對不想牽扯進百越國王室和邊疆貴族領主的權利斗爭漩渦中去。我自有我的追求!懂?”
這時候,月嬋忍不住多說了一句:“我們已經保持相當的克制了。既然我的男人能用三拳兩腳打爆黑山老妖,以他不壞不朽的金剛之身,強行離開眾劍堡,想必也是很容易辦到。大家和和氣氣,以后沒準還有合作的機會,何必把事情弄到最壞的地步?”
王下七武士的成員,都轉頭看著仙道士黃飛熊,他反復推演幾遍,結果都是毫無勝算,只能露出一臉的苦笑,然后雙手捂臉,狠狠地揉搓了幾下。
“好吧!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真的為了一個上不了臺面的理由,與兩位大打出手嗎?談和,談和!多個朋友總歸是一件好事,我可不想直面一位半神殿下的鐵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