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炎收回左手后,燕然立即發現露在衣服外面的手腳,葉脈般的紋路頃刻間隱伏下去,自己三星斗者的斗氣,也隨之消散一空,無論自己如何催動斗氣,始終沒有一絲回應,不由地有些氣急敗壞。
燕然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就像一個無底的水罐,無論倒進去多少水,都會在片刻過后消失地干干凈凈。
沒有斗氣,自己就是普通的少女,哪怕出身豪門顯貴,也是一點價值都沒有,估計日后的婚姻不能自主,只會被家族當作工具,為了利益交換或者結盟,被華麗的衣裳重重包裹后,打包成一件精美的裝飾品,送給某個年邁的權貴,或者出身低微,卻因外戚身份而驟然豪橫的新貴家里,任由他在自己身上飛翔。
“我,可是要做云中翱翔的鳳凰,而不是被達官貴人收藏在內院,與粗枝大葉的婦人、妖媚的美婢爭寵宮斗的吃醋小女人!”
消炎的聲音忽然遠在天際,淡淡地笑道:“你永遠沒有飛上天空,漫步云端的機會了。你的雙翼,早就被我親手折斷了!”
等燕然回過神來,她發現自己已然離開了消家,離開了克坦城,來時華麗無比的青桐木輦,因為外面有云瀾宗的紋飾,可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那是因為道上的人,都是懂事乖巧的家伙。再說了,無論是當世的唐傘,還是宗門長老隔夜,可都是隨意抬抬手,就能將偌大一座山賊寨子連根拔起的狠人。
現如今,唐傘尸骨無存,他的靈魂武器還被消炎利用,反過來封印住自己的斗氣。至于宗門長老隔夜,此時體內筋骨寸寸而斷,斗氣更是揮霍地一干二凈,比普通人還不如。
倘若,有哪個不懂事,也不開眼的家伙上來打劫,那就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失去斗氣的燕然,脆弱地就像無根浮萍,正往壞處想著的時候,青銅木輦的車輪碾過巨木巖石似的,突然離地騰空而起,隨即重重地落在地上,整座馬車都彈動了一下。
下一瞬間,出自云瀾宗的車夫“啊”地一聲,突然一頭栽倒在車座上,聽著有呼氣沒有進氣的聲息,眼看著是活不成了。
至于拉車的四匹銅皮鐵馬,不知道何時被人斬斷了韁繩,此時早就掙脫了車轅,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隨后,一個嘴唇深紫發黑,臉色蒼白,一看就知道被酒色掏空身體的年輕公子哥,撩起車攆的門簾,鉆了進去。
燕然立即意識到什么,剛想開口呼救,一管**煙撲面而來,只是呼吸了一點點,她就神志不清了。
隨著公子哥上前撕扯開礙事的衣服,燕然眼神迷離,似拒還迎,嘴里喊著:“我老公……等等……我老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