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各位看不出,我是一個女人咩?”
二當家也是正常人,血液直往一處去,臉色都白了三分,好在他常年風吹日曬,臉色早已焦黃發黑,外人根本看不出來,趁著身體前后搖擺,扶好立正的小兄弟,問道:“你來此地有何貴干?”
春三十娘將纏身的紗巾慢慢解下,蓮步輕搖,往前走了幾步:“世途險惡,北風凜冽,一個弱質女子,想找一個地方歇歇腳,洗洗身上的風塵!”
二當家看到來人肌膚如玉,下巴、咽喉、胸膛猛地往下一沉,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強烈的饑渴**,恨不能將眼前佳人生吞了。
好在,他還能把持地住,瞇起眼睛,眼皮都成了一條縫,奸詐刻毒的三角眼,也由此變得色瞇瞇、咪咪色,一臉我不在乎的神情:“你可知道,此處是何等地方?”
春三十娘在門后停住,來回走動,好奇地看了附近圍上來的斧頭幫成員,輕吟道:“此地烏煙瘴氣,各位又面目猙獰,絕不是一家客棧,莫非是一家黑店?”
二當家抬起右腳,拉開腰胯,語氣不無調戲之意,擠眉弄眼道:“明知是黑店,你還敢闖進來!你就不怕羊入虎口?”
春三十娘抖下紗巾,自顧自地喃喃道:“誰是羊?誰是虎?現在還言之過早!”她走到門口,看著天光昏黃,緩緩地轉身,歪頭斜看,笑道,“各位大爺是強盜,莫非我就不是?”
二當家氣地拍岸站起,臉上再也看不見一絲旖旎之念,似乎察覺到事態失控,有些不對頭了,當下怒喝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春三十娘微笑著沒有說話,一陣涼風出來,斜插在門板上,入木三分的一枝桃花,被風一吹,灑下花瓣無數,她順勢轉身,露出左肩桃花紋身——“聊贈江南一枝春,三十年來捏花人”
有識貨的斧頭幫眾驚叫道:“桃花……”手中“家伙”突然滑落,知機的人更是轉身就溜。
春三十娘提起衣領,蓋住左肩的紋身:“桃花過處,寸草不生!”右手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摞三十枚銅錢,“金錢落地,人頭不保!”
話音剛落,她轉身扔出銅錢,一枚不少,全部落在蹲在門口啃豬骨的“啞巴”頭上,依舊是整整齊齊,分毫不差,嚇地他當場不敢動,甚至直接扔掉油汪汪的豬大骨,雙手務必保住頭頂的銅錢。
不止是斧頭幫的普通幫眾,就連膽大包天的三當家“瞎子”,還有幫主不在,趁機上位主持打家劫舍買賣的二當家,都“咿呀”一聲,嚇地轉身就跑,卻像是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
沒過多久,所有斧頭幫幫眾頭頂都留下了一摞“買命錢”,不是沒人弄掉落下,只是銅錢剛剛落地,他還沒有及時撿回去,春三十娘中指、環指按住掌心,手腕射出一道白光,將犯禁那人脖子繞了一繞。
“咔嚓!”一聲,圣光綻現,黑色津液噴薄而出,如泉趵涌,周圍亂糟糟的場面,頓時為之一靜!
法海隱身在側,原本想著不會出什么事,結果還是遇上了,不慌不忙地念誦著《往生咒》,將這位手里血腥無數,罪惡累累的斧頭幫幫眾超度了,保他靈魂升天,往生極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