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間,王小者的后腦勺忽然被巴掌拍了一下。
王小者一怒,罵道:“是哪個龜兒子在背后襲擊老子.....”
扭頭一看,竟然是臉黑的跟鍋底灰似的張景輝。
王小者訕訕一笑,道:“原來是光輝而偉大的班主任。”
張景輝胳膊上夾著一本名叫《末世妖獸種類及槍械大全詳解500題》的書,左手拖著個泡著一顆枸杞的保溫杯,瞥了他一眼:“聽朱剛烈說,你腦袋被妖驢踢了?是二級妖驢嗎?”
王小者一臉黑線,胡亂解釋:“我是無意中撞了一下,腦袋有點不好使。”
“哦,怪不得,要是真有遺留在壁壘內的二級妖獸踢了你,你早就全身骨折了,”張景輝點點頭,了然道:“你腦袋本來就不咋好使,又被撞了一下,今天的事老師不怪你。”
王小者哭笑不得:“那,謝謝老師。”
張景輝微微挺胸,扶了扶掉漆的眼鏡框,又將目光轉向站在后面的朱剛烈,語氣溫和了些:“剛烈啊,我很看好你啊,你天賦是有的,咱六班在力量上超過你的沒幾個,你就是背不過那些基礎性的知識,要是能多背一些知識,就憑你的天賦,老師別的不敢保證,至少考到二環的學校還是有希望的嘛。”
朱剛烈受寵若驚的說道:“我還能考上二環大學啊?”
“當然,”張景輝大手拍了片朱剛烈的肩膀,道:“你這人不笨,就是腦袋不靈光。”
朱剛烈:“腦袋不靈光......不就是笨嗎?”
張景輝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你就是沒掌握好學習的方法,這樣,作為一個辛勤的園丁,老師不能看著你那么好的一個苗子就這么埋沒了,以后中午放學你來找我,我給你補課。”
朱剛烈受寵若驚,剛要說謝,張景輝咳嗽一聲,道:“補課費用嘛好說,我可是你的親老師,絕對不會像校外那些不正規的輔導班似的坑你,這樣,一節課五十塊錢。”
朱剛烈瞪著眼還沒說話,張景輝又使勁拍拍他肩膀,道:“行,這事兒就這么定了,你也不用太感激老師,這都是老師應該做的嘛,記得讓你爸把輔導費直接放我信箱,我教學樓信箱號你爸知道。”
說著,張景輝生怕朱剛烈會反悔似的,連忙扭頭又瞥向王小者,“小者呀,你的成績......”
王小者本以為這張景輝也要跟他補課什么的,沒想到張景輝卻直接沖著他搖搖頭:“你基本上是沒救了,你們家也不富裕,也別讓你姐費那功夫省吃儉用供你上學,不過呢,老師也不可能看著自己的學生誤入歧途,這樣,我給你一張游戲廳卡,就去校門外右邊二百米那家,知道地方吧?沒事兒就去打打拳皇長長敏捷,興許還能補一補你力量不足的缺點,哦,對了,記得報上我的名字,打八折。”
“?!”
媽個雞。
班主任讓學生游戲廳?而且還是語重心長的樣子?
不等王小者拒絕,張景輝朝他手里塞了一張藍色的方塊卡片,又很嚴肅的囑托了朱剛烈要讓他回家之后把補課的事情告訴他爹,這才撐起傘遠遠離去。
張景輝前腳剛走,王小者就有點站不住了。
他想起了他姐。
前世,王小者不算是個有出息的人,渾渾噩噩的過了二十多年可沒少讓他姐操碎了心,足足三十歲的一個老姑娘一直也沒結婚,等好不容易幫退伍兩年的王小者找了保安的工作穩定下來,還不等弟弟多掙錢讓她享享福,結果王小者在網吧被那暴躁老哥砸到了十年前的末世。
一想到他姐,王小者心里除了心疼就是愧疚。
上一世,姐姐為了他不知做出了多少犧牲。
如今是十年前末世,她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兒在末世中本就不容易,這還帶著一個弱雞弟弟,那豈不是更難?
王小者跑回教室,隨手把平底鍋收進書剛要走,一道怯生生的聲音在背后叫住了他:““王小者,你......等等。””
王小者詫異扭頭,望見了記憶中的班花童七七。
童七七個頭約莫一米六,比他挨了半個頭,今日的她身穿米黃色碎花裙,烏黑的頭發扎成兩個可愛的馬尾垂在后面,有點嬰兒肥的瓜子臉紅撲撲的,眨著瓷娃娃一般可愛的眼睛有些羞澀的望著他。
“上次......謝謝你上次在我快要忍不住的時候幫我.....弄出來.....我想......”
王小者念著他姐的安危,一時間也沒聽清楚這小姑娘低聲細語的說了些什么,他擺擺手著急道:“我今兒個有點急事,有什么事咱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