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當？”胡孟德愣了愣，隨即不服氣道，“我怎么就上當了！”
關向應不屑地說道：“難道不是嗎？超級橡膠，這可是超級橡膠！按照這些專利上的說法，這些東西不僅具有天然橡膠才具有的物理化學性質，而且還遠比天然橡膠更加優秀，關鍵是，成本竟然還不到合成橡膠的一半！”
“你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真有這樣的東西，整個橡膠行業還不早翻天了？怎么可能一點兒消息都沒透露出來！”
胡孟德也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心里也不禁自我懷疑起來：
“可我都查過了，這些專利都是真的，而且剛申請下來不久，應該，應該是人家保密工作做得好吧。”
“你說我信不信嘛？”關向應揮了揮手，把手里的文件資料像扔廢紙一般地扔回到胡孟德手中，“你自己看看這些專利發明人，真要是有這些東西，怎么可能是一個私人獨自研究出來的？至少也是某家研究單位或者實驗室吧！”
看到胡孟德仍舊有些不甘心，他繼續拆穿道：“老胡，也不是我說你！我知道你的輪胎廠現在搞得不好，壓力很大，但也不能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相信！”
“這可是超級橡膠，人家真要搞出這東西，又何必找你那還不知道是多少線的破廠子合作？這TM不是騙人又是什么？我都不用看這些專利的真假，就知道你個老小子腦袋又抽風了！”
“可是，可是……”胡孟德心里更加沒底，“可是這些專利分明都是真的啊，我雖然沒你學問高，但也是正規水木大學出來的！”
“水木大學出來的又怎么的？還不是有去當保安，賣豬肉的。”關向應鄙視道。
“咦，不對！我腦子怎么又抽風了？！”胡孟德忽然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回過神來道，“老子又不傻，剛才完全是被你個老小子唬住了！”
“你說的這些我又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不就親自過來找你驗證了嗎？你也是搞研究的，怎么能學著那些人一樣，都沒驗證過真假就開口閉口否定了人家的存在，這是脫離了群眾的眼高于項主義，擱在以前，那是要被批斗的！”
“好你個胡孟德，還給老子蹬鼻子上臉了是吧！”關向應雙眼噴火地盯著胡孟德，“好心當做驢肝肺，有本事你自己驗證去，這東西還需要做實驗嗎，一看他媽就是騙人的玩意兒！還給我扯什么主義？哼哼！”
兩人“一言不合”就吵吵嚷嚷起來，大眼瞪小眼。
不過終究有求于人，還是胡孟德首先服了軟，陪著笑道：“老關，是我不對，我這不是著急了嗎？你也知道我就是做輪胎的，而這些東西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這可是我的身家性命啊。要不，你再仔細瞅瞅，做個實驗驗證驗證？”
“身家性命？”關向應鄙視道，“就你那破輪胎廠的利潤，還能有下降空間嗎？嗯？你可別說這些專利都被你買下來了吧？嘖嘖嘖！”
“我倒是想買下來，”胡孟德苦笑道，“可即便是把我賣了，也湊不夠啊！這件事情先不管，你倒是給我說說，到底靠譜不？表面上的參數我也能看懂個大概，確實相當美妙，可我想知道的是這里面到底有沒有什么陷阱啊，比如說生產成本之類的……別給我整到最后只是個可望而不可即的空中樓閣！”
關向應手捧著資料證書，用看傻子一般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他：“你當我是超人嗎？幾分鐘就能把這么多資料看完嘍？”
“所以，那你還嘰嘰歪歪個什么，你到是快看啊！”
“不看了，純粹是浪費時間！”關向應沒好氣道。
“老關，我家珍藏了20年的極品茅臺，回頭讓你嫂子再做幾個好菜？”
“別以為這樣就能收買我！”嘴上雖然這么說著，但還是從胡孟德手里拿過了文件，審視起來，“老胡，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在這里面投了多少？”
胡孟德嘆了口氣道：“大概，全部身家吧，我把整個輪胎廠都壓上去了。”
“什么？你個老小子是不是瘋了！”關向應更加恨鐵不成鋼道，“你這是病急亂投醫，亂彈琴！”
“沒辦法，現在制造業不好做啊，手底下有這么多人要養活……”胡孟德唏噓道，“不像你，吃的是公家飯，旱澇保收不說，而且隨時還可以去接點外快。我要是不求變啊，只能是餓死。”
“別說那么多沒用的。”關向應生氣道，“這么些年你也賺了不少，廠子倒了也餓不死你！還是你個老小子不安分，貪婪！騙子沒準兒就是看準了你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