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板,貨賣三家,你這有點不地道啊!”劉昂抿了一口茅臺,目光在付元慶身上落了兩眼,“意味深長”地說道。
“誒,哪里哪里,我這不是尋思著大家都是生意人,有什么事情坐到一塊兒總有解決的辦法嗎?”胡孟德邊吃魚邊解釋,“付老板也是做電動車的,想在我這兒訂輪胎,沒想到劉老弟你做大生意,一口氣把我這邊剩下的產能全訂了。”
“要不這樣,劉老弟,給人方便就是給自己方便,你那邊的電動車生產線不是還沒開工嗎,你把訂單勻一部分出來給付老弟,而付老弟那邊不是也需要大量電池嗎,正好可以在你那里訂購;如此一來,劉老弟你也沒有多少損失,還開辟了新的顧客,付老弟這邊也能解燃眉之急,咱們皆大歡喜,豈不美哉?”
“付老弟,你也別光顧著吃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付元慶放到嘴里的筷子驀然一停,他感覺自己就像吃了廁所里的蛆一般惡心。
不說他已經把劉昂得罪死了,就說即便劉昂愿意放下成見,他也不敢再買青山電池廠的東西啊,天知道要是他向劉昂認慫以后,那家伙會怎么擺弄于他!
“胡總的心意付某領了,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讓我領這小子的情,恕付某做不到!”
“誒,付老弟你也是老江湖了,咱們做生意的還不是利益為先?利益面前,哪還有什么過不去的坎?”胡孟德
一直都是一副為付元慶考慮的樣子,“劉老弟,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然而,劉昂卻只顧著吃菜,對于胡孟德的建議,他既沒有拒絕,也沒有打理。
而付元慶,其實也已陷入了天人糾結當中。
說實話,理性地分析一波,如果劉昂真的愿意把訂單勻一部分給他,只要條件不要太過苛刻,說不定他還真的應下了胡孟德的建議!
他的全部身家都指望著日新電動車廠,尤其是前不久銷量爆棚的情況下,他都已經訂購了新的生產線,準備擴大日新電動車的規模,由原來的3萬輛產能直接提升至6萬輛的產能。
當然,這里面的開銷可不小,付元慶幾乎把以前賺的錢全部投進去了,還好劉昂這邊賠了2000多萬的違約金,不然他一家老小的開銷恐怕都得緊巴巴的。
可現在倒好,他才剛剛把幾千萬花出去,轉眼間銷量就大跌,有幾家經銷商更是連愿意付違約都要取消和他的合作!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如果他不能從吉大輪胎這邊拿到新輪胎,然后出新款,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威爵電動車那邊蠶食他的銷路!
他可是看清楚了,在旋風電動車這種新款的沖擊之下,國內其他大品牌或者非江州市本地的電動車廠都能夠抗擊風險,大不了不在江州賣了,等到吉大輪胎廠產能提升后,他們也買新輪胎推出新款式!
然而,只有他日新電動車根本沒有這種抗風險的能力,畢竟,誰叫他的銷路就在江州本地,而且還直接和威爵電動車打對臺呢?
如果不及時推出新款,恐怕用不了兩年時間,廠子就得破產倒閉!
因此,事到如今,無論是從劉昂這里獲得份額還是直接從胡孟德這里獲取,他都必須得大出血了。
“付老弟,劉老弟,大家都是生意人嘛,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來好好商量的?無非就是開出的價碼不夠而已!”胡孟德坐在一旁,看到兩人都不說話,宛如聯合國仲裁機構的裁判一般,大赤赤地道,“看在我的面子上,二位要不都把自己的價碼擺在明面上,能成則成,不能成也好盡快想新的辦法不是?”
劉昂這才嘆了一口氣:“算了,看在胡老哥的面上,我就給人一個機會。”
他看著付元慶,放下了筷子,仿佛下了個重要決定一般:“付老板,只要你把前些日子收的2500萬違約金都退給我,然后再親自去給我爸道個歉,20萬條的份額,我可以做主分一半兒給你,至于電池的事情,你愛去哪兒訂去哪兒訂,我也不稀罕你那點兒訂單。”
“不可能!”
一聽要全部退還違約金,付元慶將筷子往桌上一拍,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
笑話,吃到嘴里的肉再讓他吐出來,哪有這么容易的事?
更何況,他現在就指望著這些錢訂購新的輪胎了,要是再讓他把錢還回去,不一樣是要他的命嗎?
不可能!
付元慶拍桌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