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大門打開了!”
“來人啊,有人打開了城堡大門——”
“啊——”
等亞度尼斯帶著人趕到城堡大門處的時候,情況已經不可挽回。
黑色的斗篷如一片烏云飄蕩,所過之處,德羅德家族的士兵像是被農民收割的麥谷一般紛紛倒地,無人可以遲滯片刻。
更有些昨天逃回來,帶回德羅德男爵戰死消息的敗兵們,看到這個人影二話不說扭頭就逃。
原本城堡里的士兵就已經士氣低下了,看到有人轉身逃走,頓時跟著逃之夭夭。
“給我上,就是一個人你們還怕什么,一起去,都給我上,殺掉他!”亞度尼斯氣急敗壞的大吼,催促身邊侍衛上前圍殺這個殺死他父親的刺客。
亞度尼斯身邊有六名侍衛,德羅德男爵夫人身邊也有兩名侍衛,八人對視一眼,一起朝前奔去。
潰兵們帶回來的消息,他們這些心腹侍衛也聽到了,眼前這位乃是硬生生殺入營地,正面擊殺了男爵大人和兩名騎士的刺客——話說,要是刺客都這個德行,還要狂戰士干嘛?
所以,聽到這個消息的侍衛們多數半信半疑。
男爵大人肯定是死了,剛才城堡下的敵軍展示了男爵大人的尸體,但是怎么死的還有些存疑。
不過現在刺客就在眼前,看上去雖然披著斗篷有些神秘,可也沒有看上去就能嚇死人的程度,這些侍衛還不至于被一個傳聞嚇退。
城堡的城墻并不太寬,侍衛們分成兩排,前面四名侍衛并肩前沖已經將城墻堵的結結實實,任你身形步法如何神出鬼沒,也不可能繞過他們去。
一柄戰斧、一根長戟和一名劍盾戰士一擁而上,雙手劍士略微落后一些——不然人太擠,大家反而無法全力出手。
安德望著沖來的戰士,心中一片平靜。
如果是以往,他早已開啟技能‘流轉’,靠遠勝常人的速度和力量取勝,可是如今,已經算得上‘久經戰陣’的安德,根本沒有把這種場面放在眼里。
斗篷輕輕一揚,長劍探出,在最先刺來的長戟上輕輕一搭一推,長戟不由自主的偏斜了三分,不但從安德身邊擦過,而且還擋住了戰斧去路。
安德不緊不慢的朝前走去。
手持長戟的侍衛迅速向后退去,同時試圖用長戟勾住安德的肩頸。
(這個世界的長戟和天朝的方天畫戟不同,更像是一柄斧頭上加了個槍尖,因此又被稱為斧槍。)
左側劍盾戰士前沖,用盾牌護住胸腹,一劍朝安德刺來;于此同時,右側的戰斧侍衛調整腳步,一斧斜劈。
安德朝右側踏前一步,正好避開左側的長劍,也避開戰斧的斧刃,搶入戰斧內圈——這一斧如果繼續劈下,斧柄還是能砸在安德的肩膀上。
可于此同時,安德手中長劍漫不經心的朝前一指,讓戰斧侍衛整個人急忙扭腰斜閃,帶動戰斧歪斜了半尺,正好一斧劈在還未收回的斧槍之上。
安德手腕上轉,長劍在斧槍侍衛的脖頸上開了一道口子,割破了他的大動脈——鮮血噴射。
戰斧侍衛扭頭望去,卻正好被血霧糊了一臉,朦朧的視線中,有一抹銀光飄然而來,雖然速度并不算快,可偏偏他戰斧被戰友的斧槍高高彈起,還來不及收回——現在、這里、就是他無法發力的死角!
從亞度尼斯和德羅德男爵夫人的角度看過去,那位披著黑斗篷的刺客就這樣輕輕松松,從八名侍衛中間走了過來。
這位刺客并未展現出什么超凡之處,他每走一步都和常人走路的速度相差無幾,劍法看上去更是稀松平常,簡直好像是頑童拿著草棍在左右揮舞。
可偏偏他長劍所指,每一位侍衛都正好處在無法發力的死角,雙方簡直就像是商量好作出的配合一樣,整整八名強悍的侍衛,就這樣被他像殺雞一樣,殺死在亞度尼斯和他的母親面前——他們身上的鎖甲和盾牌沒有發揮任何保護作用。
“我們投降,我們放棄爵位和財產,只要能保留一個貴族稱號!”
望著倒在地上的八名侍衛,看著朝這邊不緊不慢走來的斗篷人,德羅德男爵夫人非常迅速的做出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