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納斯連舅舅家都沒有去打招呼,帶著妮可離開了勃艮第。
前往巴黎的路上,普洛夫一直嚴格遵守交通規則,絕不超速。
約納斯一直在后座看著這幾天傳回來的資料,計劃著到了倫敦該如何著手。
雅尼克的遺產計算出來并不復雜,復雜的是股權關系,以及每一筆資產的處理方案。
有些資產,許多人都想要,有些資產卻無人問津。
每一筆資產的處理,都會涉及到復雜的利益以及以后的關系,不要說約納斯,就是換了馬克里奇來處理,也會頭疼。
中午時分,汽車抵達了巴黎東南的桑斯,三個人在市區的一家餐廳吃過了午餐,繼續前行。
一直進了巴黎的城區,約納斯才放下了手中的資料,不過他的眉頭依舊緊皺著。
妮可用手輕撫著他的眉心,安慰說道:“約納斯,從你媽媽家里離開,你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漢娜奶奶和埃米爾阿姨不會喜歡看到你這個樣子的。”
“所以在她們面前我會一直笑著。是不是覺得無聊了?”
她搖了搖頭。“在你身邊我就不會無聊。”
約納斯并沒有完全相信這句話,妮可拒絕成為霍夫曼家族的妻子,不僅在漢娜的心里埋下了釘子,同樣在約納斯的心里也埋下了釘子。
約納斯不是怪她有自己的追求,而是怪她不懂得策略,直接拒絕了漢娜的善意。
他很清楚妮可的夢想就是成為明星,自己不僅沒有阻礙她的夢想,還在為她一直開路。
可是她還太小,不懂得婉轉,也堵死了自己以后進入霍夫曼家族的通道。
當然,她自己可能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下午三點,勞斯萊斯停在了安布魯瓦薩醫院的停車場里,約納斯他們沒有驚動任何人,來到了腦部專科的住院部。
經過十多天的休養,布里諾已經快要康復,可以辦理出院,不過還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能痊愈。
約納斯這次過來,主要就是就是為他辦理出院手續,然后問清他的選擇。
布里諾是英國南安普頓人,曾經在軍隊服役七年,在與妻子關系破裂之后,重新投入了雇傭軍的行列。
在雇傭軍團,他因為反應靈敏,被選拔了出來,成為里奇保鏢團隊的一員,后來被安排在了雅尼克身邊。
他和來自東德的卡利斯勒,來自蘇聯的普洛夫,來自德國的海格爾,成為了霍夫曼家族的國際安保團隊。
海格爾跟雅尼克以同樣的方式去世,他的骨灰被送回了老家。現在,還剩下了三人。
雅尼克相信他們,但是在約納斯看來,他們依舊屬于里奇,而不是屬于自己的力量。
他不會在屬于里奇的力量上投資太多,所以,現在讓他們做出選擇,是首先要做的工作。
病房里,頭纏繃帶的布里諾看到約納斯,就站起身來。“約納斯,我很抱歉。”
逝者已逝,約納斯不會因此遷怒他。“不,這是上帝的安排,不是你的責任。我們坐下說話吧……”
約納斯的眼睛看了一下護工,布里諾會意地打發了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