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若啊,”錢淺摸著下巴上下打量一身樸素長裙的杜錦若:“咱有沒有金光閃閃的花里胡哨的裙子穿啊?看起來像是愛擺譜的紈绔女的那種。”
杜錦若頓時一噎,這事兒她倒是沒想到。
“有有有!我帶了!”聽到錢淺的話,夏月染立刻開始翻包裹:“我讓寒星找貴君要了一條云錦禮裙,先給錦若穿吧。”
“啥?”錢淺奇怪地看了夏月染一眼:“你找我爹要了禮裙?我是出來押人的,要禮裙干嘛啊?!”
“殿下是來宣旨的!”夏月染一臉正經:“不講究個排場怎么行?!我們殿下可是親王!”
!!這個逗逼!錢淺簡直懶得理夏月染,上次回京就是她提議擺排場的!不過有身華麗的裙子還是好的,錢淺立刻沖杜錦若點點頭:“那剛好,錦若穿華麗一些,排場越大越好,否則出門辦差帶五十個侍從還是看起來有些夸張,容易引人懷疑。平安候多年鎮守一方,想必為人謹慎。”
“有兩個副將的宅院比較接近城門。”凌晨卿指著地圖提醒道:“出了城不遠就是兵營,這兩家尤其不能鬧太大動靜。按照慣例,兵營值守的副將是隔日輪換,殿下看是不是趕在她們值守的時候動手。”
“能這樣當然最理想。”錢淺偏頭想了想:“不過還要看錦若哪里的情況,以平安候為主。往兵營的路上埋伏一隊人,行動時有往那方向去的,一律拿下。”
“好!”凌晨卿點頭:“錦若明日大張旗鼓帶人進城,寒星大約晚間就能傳回消息了。殿下后日一早便裝進城您看如何?”
“可以!”錢淺點頭:“多派二十人,混入進城人群,分開從幾個城門走,不要太集中,平安候用的手法,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乾州郊野的山林中,冷風吹得小小的火堆不斷搖晃,錢淺裹緊了身上的厚披風靠在樹上閉上了眼。
凄清的月光下,樹梢上一個人影遙遙望著她的身影,片刻后又轉身消失了。
半個時辰后,乾州城里一間小客棧,一身黑衣的慕君朝推開了角落一間客房的大門。
“我就知道你偷偷跑出去了!”坐在屋中間的老太太一看見他就撇嘴:“早知道不該教你輕功!你不要命了?大半夜翻城墻!被人發現還不得被弓箭射成刺猬?!”
“我十五歲之后就沒被人發現過,京城的城墻都爬過,小小乾州而已,怎會不安全。”慕君朝皺著眉:“她又睡在冷地上!等回京看我怎么收拾她!”
“你那小妻主是女人!至于那么嬌氣嗎?!”老太太的嘴巴都快撇到耳朵后頭去了:“睡個冷地又死不了,瞧你那個不放心的模樣,咋就沒見你這么關心你師父我?!”
“她是我妻主。”慕君朝還是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