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些事情?”
“啊?”
劉衛民剛剛將小李子打發走了,還沒搖頭嘆息呢,竟被劉養這句話語驚了一下。
“監軍大人,您老可不能胡亂往人頭上安帽子,您老可不帶這么坑人的!”
劉養身體更向前湊近了些,幾乎就快要面面相貼在了一起,盯著劉衛民眼睛。
“瞳孔深處明顯在閃躲,你小子在撒謊!”
劉衛民猛然后退一步,看著劉養有些惱怒。
“你一個死老頭緊緊貼著俺,俺能不閃躲嗎?俺又沒龍陽之好!”
“小子,老頭子可是清清楚楚記得,你小子說過王安活不了三月的!本來老頭子以為……你小子又會作了什么幺蛾子的事來,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么個事兒,而是因為陛下他的身體!是也不是?”
“不是!就會胡說瞎猜,俺天天都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里會知道老岳父會如何?再說了……難道就不許俺信口開河胡說八道一回?”
劉衛民一陣惱火,轉身大步離開,這老宦官太他娘地雞賊了,竟然被他察覺到了些許端倪。
正如這老宦官所說,劉衛民不是丁點兒事情都不知道,他是凈軍統領,凈軍……事實上,所有的宦官可能都屬于凈軍的一員,哪怕已經成為了司禮監諸多管事大太監,他們曾經,或是未來,都可能是凈軍的一員,所以宮內發生的事情并不能瞞得過被禁了足的他,但是有些事情該發生的勢必還會發生,也沒人可能阻止得了。
神宗朱常洛好色,或許他老子從小就對他漠視,也或許身為太子的壓力太大了,可是他不是他的兒子朱由校,沒有將精力集中到了木匠活計身上,而是關注在了女色上,身體的虛弱也怪不了別人,別人也絕對不可能干涉得了,有沒有鄭貴妃,他都會如此,這也是朱由校木匠小皇帝在沙盤上所述……性格決定命運!
這本就是朱常洛的命運,無法更改的命運,誰也無法勸阻的命運,誰勸阻誰就得死,誰就成了祖制下的犧牲品。
劉衛民本就沒打算去阻止,對于他來說,這是毫無意義的事情,還不如好好支持性格頗為開朗的朱由校來的實在。
自己想著自己的事情,還怕別人知道了他的小心思,也擔心小媳婦埋怨于他,臉上裝出的擔憂表情還是有些欺騙性的,至少小媳婦朱徽妍沒有看出太多痕跡。
果然如他所料,自己剛回到房間,就看到小媳婦正一臉擔憂坐在梳妝臺上發呆,小臉幾乎成了褶皺的橘皮。
“唉……盡是些讓人煩憂的事情……”
劉衛民一屁股坐在她的身旁,趴在桌案上,嘆氣道:“陛下禁了你家相公的足,又沒有禁了你的足,想去皇宮去看望岳父,就去好了,相公又不會阻止。”
“相公……妍兒……”
“莫要太過擔憂,只是生了些許小病,不過岳父的確該禁欲了,身體本就不好,又勞于政務,再嬉于女色……唉……”
“都是那壞女人,若非是她……父皇也不會如此!”
劉衛民一陣苦澀,看著朱徽妍小臉的憤怒,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苦笑道:“這種事情怪不了他人,陛下是九五之尊,高高矗立在那,就算沒有皇奶奶,也會有人獻美色于庭前,上有所好下必效之,投其所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難道妍兒以為就算沒了今日之事,他日陛下就不會納了宮外美人入宮為妃?”
“行了,莫要擔憂,也莫要怪罪與人,還是入宮多陪伴陪伴,多勸解勸解你父皇,這更實在些,而不應將一切錯誤全怪到他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