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東寧衛左協威字營小旗劉衛民!”
“謹遵……陛下圣意!”
……
馬車遠去,所有人只是看向逐漸消失人影,門內婦人早已淚流滿面……
馬車骨碌碌,穿過門洞,穿過廢墟工地,一路緩緩前行,所有宦官、宮女低頭退到一旁,一個并不高大身影站在閣樓,低頭看著馬車由遠及近,由近轉道穿過大紅宮門,看著馬車轉道前往仁壽宮。
……
“陛下,此處風大。”
客巴巴來到乾清宮,前去天工閣也未發現他的身影,細問之下才知來到了這里,提著衣裙來到閣樓,卻發現閣樓前只他一人背負雙手身影,所有宦官、宮女只是遠遠低頭站在角落。
感受到肩膀處溫暖,朱由校沒有回頭,雙目依然看著空無一人的行道。
“嬤嬤,能不能不為難大兄?”
客巴巴一愣,她有些不明白朱由校話語,卻莞爾一笑。
“陛下,嬤嬤哪里敢為難寧德駙馬,駙馬爺不為難嬤嬤就不錯了。”
朱由校心下輕輕一嘆,卻沉默不語。
“陛下,此處風大,還是下了閣樓吧,嬤嬤為陛下熬制了些湯水,挺不錯的。”
朱由校心下更是一嘆,也只能微微點頭,最后又看了眼空無一人的行道。
“陛下,嬤嬤前來時,正見瑞安駙馬等在乾清宮門外,雖說陛下確實已經到了納婚成親的年紀,嬤嬤也是心生歡喜,但皇后不比其他,還當選個穩妥些的大使才是。”
客巴巴一邊攙扶著朱由校下閣樓,一邊不經意說著話語。
“寧德駙馬公中體己,何不讓寧德駙馬為此次大使呢?”
朱由校一愣,他沒想到客巴巴會說出這番話語,想了下,微微搖頭嘆氣道:“學堂剛剛開講,大兄也騰不出時間來,校兒的老師也挺不錯的。”
客巴巴心下一個咯噔,想要再開口勸解,朱由校卻又說道:“嬤嬤也知大兄脾性,前些日嬤嬤也是在天工閣見識過了,大兄與瑞安駙馬起了爭執,若兩人再居于一處終是不妥的,老師就穩妥了不少。”
聽了此話,客巴巴心下也不知是個什么滋味,前些日怎么看那個寧德駙馬都不甚自在,更可氣的是魏忠賢卻每每與他廝混在一起,昨日發生的事情太詭異了,她有些想不明白,經過魏忠賢細細解釋,這才發覺自己的不妥來,對魏朝也愈發不滿。
客巴巴僅僅只是個鄉村民婦,大字不識一個,盡管魏忠賢同樣不通詩文,比她卻更通人情世故,也知曉利弊權宜,但客巴巴再如何無知,也知道“督理內宮用度”意味著什么。
劉衛民的人際關系很是簡單,除了身邊幾人,基本上從不與他人來往,宮內一直都有劉衛民是劉養養子的流言,與駙馬府極為熟悉之人,聽了這話語也只是不屑一笑,可更多的人是相信這句話語的,客巴巴相信不相信另一說,但她絕對相信,若駙馬府想與她做對,昨晚絕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憂慮、敵意消失,這才想著推薦劉衛民主持皇帝秀女選拔之事,也幸好朱由校拒絕了,若是真答應了下來,估摸著劉衛民會打入皇宮,先將他大舅哥按住打一頓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