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公公得幫我擺平朝堂上事情,咱是賺錢的,不能讓劉某沒完沒了跟人打架不是?”
魏忠賢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胸中激蕩,點頭道:“駙馬爺放心,誰讓駙馬爺不喜,那就是咱家仇人,陛下的敵人!”
劉衛民心下大喜,今日魏忠賢前來,就代表了他的鋼鐵廠已經成了大明鋼鐵壟斷巨獸。
高爐建造不易,但有了第一次經驗,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的多了,他也懶得自己絞盡腦汁為鋼鐵廠選址,后世有哪些著名鋼鐵廠,就在那里建廠子好了,不過……
這一切可都是海量錢財堆起來的啊!
劉衛民與魏忠賢商議著煉鐵廠之事,卻不知工部尚書黃嘉善一臉惱怒尋到內閣劉一燝府中。
薩爾滸大敗,再加上紅丸一案,無論士林還是民間,都對內閣首輔方從哲極為不滿,再加上眼前的熊廷弼、袁應泰兩人之間的爭斗,方從哲承受著難以壓力,甚至京城內已經流傳著方從哲辭官返鄉之言。
方從哲辭官一事真與不真且不可知,不少官吏私下飲酒尋花時,卻皆以劉一燝當為內閣首輔。
頭一日劉衛民與十六個劉家分寨奮戰一日,數千老少都累成了哈巴狗,很久都沒渾身酸疼感覺的劉衛民,正想著好好休息一日呢,結果天剛剛亮,數人抬著黃嘉善跑了過來,二話不說,開口就是滿口大義,開口就用大明百姓、無數軍將來壓他,問他討要煉鐵高爐。
費盡心力才弄了個煉鐵高爐,而且還要重新檢查,重新設計制定高爐各種比例,對生料的配比也需要重新制定,自己啥事兒還都沒整呢,這該死老頭就叭叭跑來,一開口又是如此的“盛氣凌人”,就他這性子……
劉衛民對自己認可的老人,就算被指著鼻子抽打,他也只是賠著笑臉憨笑,可若讓他不喜之人,他可不管是不是正臣,或是名望多高,根本不會給任何好臉色看。
工部尚書黃嘉善是三朝老臣,在萬歷帝時期,不僅僅是工部尚書,他還兼任著兵部尚書,當他出馬前去向劉衛民討要高爐時,所有人都以為應該不會很困難,結果卻被大怒的小混蛋一陣好罵,抬著轎子的轎夫,隨同的仆役,二三十人沒一個不瘸著腿回去的,就是黃嘉善自己,也還出了劉家寨范圍,這才找了個牛車回了北京城。
遭受如此羞恥大辱,剛剛進了劉一燝廳堂,面對十數人東林黨就怒吼起來。
“奸逆小兒——”
“無恥之尤——”
“呼呼……”
“劉大人,如此奸逆小兒,絕不能留于朝堂,早晚……早晚為我大明之害!”
看著黃嘉善狼狽凄慘,禮部尚書韓燝皺眉不悅。
“此子的確太過猖狂,如此煉鐵之法大利我朝,怎能如此吝嗇與人?”
吏部尚書周嘉謨不由轉頭看向韓燝,嘆氣道:“寧德駙馬的性子諸位又不是不知,不過以己私利而誤國事……的確是有些過了。”
“豈止是過了?”
楊漣起身說道:“黃尚書三朝老臣,怎能受如此小兒羞辱?此人留于朝堂,終是禍害無窮!”
“是啊,此子多為羞辱朝臣之事,更是蠱惑陛下荒廢國事,久嬉于木造之事,宮內又多言開海禁、商稅、礦稅,甚至還要加征遼響,多是出自此人之手!”御史左光斗冷哼一聲。
眾人相視一眼,廳堂內卻是一陣詭異沉默。
汪文言皺眉道:“此子跋扈,多有妖言流于宮中,為害甚于閹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