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到了大明,所有賦稅加在一起,才七百萬兩!
反正劉衛民對每年二十萬鹽引,每一引不足七兩,也就是一年鹽稅不足一百四十萬兩是無語了。
大明鹽商一開始是沒有綱商的說法,開中法就是誰去邊關送糧誰就有鹽引,誰就有資格拿鹽做生意。
也不知是朝廷弄的鹽引多了,還是奸商一鹽引可以弄出百把十鹽引緣故,反正就是年年發放鹽引,年年積壓鹽引,最后到了百十年前的老鹽引還存在的地步,以至于到了朝廷發放新鹽引沒人購買的地步,全他娘地用舊鹽引去鹽池換鹽的地步。
這可咋整吧?
朝廷發鹽引沒人要了!
舊鹽引朝廷也不能不認,這可是牽扯到了朝廷信譽的重大事情。
咋整吧?
于是就有了“綱商”一事,也就有了壟斷一說。
朝廷將天下鹽商攏吧攏吧,分成十個綱商,每年發放二十萬鹽引……比如說,今年是甲坐莊,朝廷將甲手里所有往年舊鹽引全部收回,按照甲手里的鹽引數量支付相應鹽巴,而二十萬新發放的鹽引就由剩余九家購買吞下,九家支付給朝廷一百四十萬兩銀錢,今年的鹽稅就算玩事了,明年輪到乙坐莊,同樣的道理,就這么輪著來,至于你們十家是一個人獨賣天下鹽巴,還是無數人分潤銷售,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朝廷不管,朝廷就要一百四十萬兩銀子。
甭管是何種緣由,反正劉衛民對于朝廷一年僅一百四十萬兩鹽稅很是無語。
大明財政一年七百萬兩賦稅,無論是誰說破了天,如同一個公司管理者,作為大明天下管理者的外朝文武,他們都要承擔最主要的責任,收稅、管理、經營權……都交給了你們,府庫里沒錢,他們不承擔責任,誰承擔責任?
所以劉養一說外朝因為自己沒錢,就要取消皇室本應該有的份子錢,就要賴掉欠了內庫的銀錢,他能夠理解那才叫怪了呢,尤其是賴掉內庫欠款,他最是氣憤,眉毛也不由豎了起來。
“外朝文武越來越混賬透頂,自己貪了、罷占了朝廷本應該有的賦稅,自己肥的流油咱也不說了,他們怎么能賴掉內庫的錢財呢?”
“是,大明窮,內、外兩庫都能餓死了老鼠,可那能怪的了誰?”
“張居正張太保好不容易十年里,給大明整了四千萬兩在庫里存著,可這些年也被朝廷折騰完了,天天打倭寇、打韃靼……咱別的不說,就楊鎬帶著大明數萬軍卒幫助朝鮮打倭寇,花了多少錢?”
“楊鎬無能,本該一鼓作氣擊敗倭寇,大好的局面硬是讓他打了個大敗仗,死了的軍卒撫恤,再次調兵入朝鮮,前前后后花了他娘地五百多萬兩,內庫他娘地硬生生被迫拿了三百萬兩。”
“薩爾滸十萬大軍調動,僅調動就花了三百萬兩,皇爺爺硬是被逼拿了太后三十萬兩棺材本,還他娘地向戶部拆借了一百二十萬兩,欠了戶部一百二十萬兩。”
“這還只是調動十萬大軍,戰敗陣亡軍卒撫恤呢?”
“一個軍卒,二十兩撫恤不能再少了吧?”
“十萬大軍,怎么著也得兩百萬兩撫恤,盡管沒有這么多軍卒喪命,但兩百萬兩只少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