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衛民還在與萬歷帝牌位嘮嗑,嘮著自己自己遭受的困難,嘮著朝廷混賬們的可惡,嘮自己所希望的未來,感覺還沒嘮過癮呢,房門就被喜兒小宮女推開了房門,看著門外一大一小兩女,竟有些茫然不解……
“滾吧!”
“……”
“到了大朝上,敢胡言亂語,敢混賬胡鬧,就給老娘繼續在這里待著!”
“啊?”
“啊什么啊,趕緊給老娘滾,見著就煩!”
“……”
劉衛民一陣摸不著頭腦,卻知道自己算是又成了自由鳥兒,忙不迭趕緊起身逃離。
正當他準備拉著銀子跑路呢,小丫頭喜兒又晃悠著倆小辮跑了出來。
“嗯嗯……皇娘娘奶奶說了,駙馬爺不合適與外廷鬧得太兇……還有……還有大白兔……皇娘娘奶奶喜歡……”
話語沒完,“砰”的一聲,院門已經關閉。
看著緊閉的院門,劉衛民心下又是無奈,又是感動,默默看著院門許久,這才轉身跟在一臉焦急的常云身后。
朱由校一臉焦急,足足等了兩刻鐘,一干搖搖晃晃的老臣才看到悠悠晃晃的馬車。
“哼!”
汪文言看著一臉慘白搖搖晃晃的劉一燝,嘴里不滿低聲請哼,一旁的楊漣微微用眼角余光輕瞥了他一眼,輕聲不滿道:“慈寧宮距離乾清宮如此近,陛下旨意下了兩刻鐘,也不知是真的猖狂,還是無視陛下權威!”
聲音不大,卻可讓高高在上的朱由校聽了個一清二楚,見下面眾臣皆微微點頭,朱由校只是看著一干搖搖晃晃的臣子微笑不語。
在一干不滿目光下,劉衛民跳下馬車,又仔仔細細與常云交待了幾句,這才整了下衣衫,昂首挺胸走進乾清門。
大朝時,上朝的官員最多,無關緊要的低級官吏已經站到了門洞外,劉衛民手按天子劍,龍行虎步通過人群,站在朱由校身前跪地。
“臣,凈軍、幼軍指揮使劉衛民,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由校也坐正了身體,小手一擺。
“鎮國伯平身!”
眾臣一愣,內閣劉一燝不由看向內閣吏部侍郎史繼偕,正待史繼偕出列反對,劉衛民高呼“謝陛下隆恩”時……
“朕聽聞鎮國伯在皇爺爺靈前思過,可有其事?”
眾臣又是一愣,剛剛還在爭論“鎮國伯”不妥呢,皇帝就已經在所有人面前一再稱呼“鎮國伯”三字,如今又突然問出了這么一句話語,聽著朱由校問話,魏忠賢心下更是感嘆連連。
劉衛民有些摸不著頭腦,想要撓撓頭皮思索一下,大手剛抬了起來,這才想起現在站在什么地方,臉上滿是尷尬。
“臣前兩日打了黃尚書的轎夫、仆役,皇奶奶惱怒,說臣太過霸道,就算他人想摘了俺的桃子,那也是朝廷重臣,不當如此無禮,所以才讓俺在皇爺爺面前好好認個錯,也好讓皇爺爺原諒俺的過錯。”
說著,劉衛民又轉頭看向工部尚書黃嘉善,抱拳躬身行了一禮,面色很是肅然。
“本駙馬已經向皇爺爺好好認錯了,已經被皇爺爺狠狠訓斥了一頓,皇爺爺說,黃尚書宰相肚里能撐船,定會原諒本駙馬的無心過失!”
話語說完,劉衛民又背過身子。
“黃尚書,本駙馬不是個傻瓜,您老前去劉家寨心思如何,天知地知,您老心下自知,真心為國有幾分,本駙馬不想猜測,但別沒事找事,想法子為遼東將勇多提供些不炸膛的火銃,這才是身為工部尚書應該去做的事情。”
“事事關心?”
“笑話!”
“自己分內之事都做不好,憑什么去關心其他事情。”
……
劉衛民背著身子,一臉不屑,他可不管身后老頭以前如何,他只知道,工部本就該低頭好好做工研究,整日想著在朝堂上指手畫腳,他最是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