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寶話語讓屋內人等微微點頭,魏忠賢卻不屑說道:“告訴我等?你們真當駙馬爺什么都不顧,只是一味莽撞霸道?”
“天真!”
“經歷了這么多事情,你們何曾見過駙馬爺吃過虧?”
“不說……”
“那是因為駙馬爺知道,有些事情不適宜讓我等知曉,就如漕幫圍攻熊府、袁府,熊廷弼是何人?袁應泰又是何人?”
“圍攻兩人府邸,我等該如何出面?”
眾人心下一驚,這才想起不妥來,魏忠賢皺眉沉思片刻,看向田爾耕。
“這件事情錦衣衛就不要摻和了,駙馬爺性子暴烈,若真的惹惱了駙馬爺,估摸著,你的錦衣衛指揮使也做到頭了,就算被駙馬爺砍了腦袋,咱家也可以保證,陛下絕不會過問一句!”
田爾耕額頭更是冷汗直冒,忙點頭說道:“屬下知曉了,錦衣衛絕不會參與其中。”
“嗯。”
魏忠賢擺了擺手,說道:“你這就回北鎮撫司,記著了,錦衣衛什么事兒都不知曉。”
魏忠賢也不再理會連連點頭的田爾耕,他需要親自前去劉家寨一趟,只有如此才能了解最終消息。
熊府人丁不是很多,根本擋不住漕幫百十漢子圍攻,而且熊府也沒怎么反抗,直接將老老少少全都捆綁死死扔到馬車上。
袁府就麻煩了些,不僅僅官府衙役阻攔,更是出現一干東林黨人和太學學子阻攔。
衙役的阻攔徹底激怒了陳三嚴,大批手持短斧棍棒漢子前來,雙方更是發生了大規模械斗,五軍都督府一干宗室、勛貴們惱怒漕幫的霸道,惱怒他們的數倍運費,調動了千余軍衛,正準備直接出城前往劉家寨的凈軍,立即轉向南城,四千騎端著剛剛裝備的后裝火繩槍,二話不說就是噼里啪啦一陣亂打,還未等凈軍騎軍二排開火,死傷幾十軍衛的京衛崩潰逃散,數千騎緊隨其后,反手持刀就是一陣劈砍驅逐。
凈軍的參與頓時嚇住了五軍都督府,再不敢妄動分毫,或許是孫世義、司馬禮真的不耐煩了,領著數千騎直接沖進袁府,踩傷、撞死者不論。
凈軍的蠻橫不講理嚇住了所有人,在袁府大門被凈軍拖著的銅炮,架在門前時,袁府院門就已經自己打開了,但是火炮還是如期炸響,直接將院墻轟塌了數丈,無數鐵騎沖入袁府,再無人敢拿著棍子阻攔,全都顫抖跪在雪地上。
無人知曉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可京城百姓卻奇怪的發現,出了五軍都督府、順天府出動了些軍衛、衙役外,錦衣衛、東廠竟然全都保持了沉默。
太過詭異了。
葉向高、孫承宗、史繼偕、韓爌、顧秉謙、魏廣微、**星、孫慎行、王紀、張問達、高攀龍、楊漣、左光斗、汪文言……大大小小幾十號人全都來到乾清宮,結果卻吃了個閉門羹,就連孫承宗這位帝師也被攔在了門外。
王體乾急匆匆帶著一干大宦官前來,孫承宗忙上前攔住。
“王公公,可知發生了什么事情?”
王體乾微微搖頭,看向數步外一干朝臣,嘆氣道:“咱家也不知發生了何事,不過……孫大人應該知曉劉駙馬脾性,發生了如此之事,又事關遼東兩位督撫,想來是遼東發生了事情的。”
葉向高來到近前,聽到這句話語,不悅道:“就算是發生了些事情,也不當如此對待朝廷重臣!”
王體乾看了眼葉向高,心下一陣嘆息,連千步廊左右官署都敢打砸的渾小子,激怒了他,啥事兒不敢亂來?知道葉向高也只是聽說,并未直接見識過劉駙馬的蠻橫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