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會是我大明名將,但在本駙馬眼里,你不是!”
“雙眼若蒙了太多紗帳,若只是緊盯著眼前,你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一代名將。”
“建州賊像是緊縮的拳頭,準、狠、有力!”
“縮著的拳頭,堅硬的石頭,無論如何算計都不容易擊敗。孫大人是陛下老師,可那只是以前,而現在,在劉某眼里,陛下可以成了孫大人的老師,因為陛下比你站的更高,盡管你身材比陛下高大,但陛下站的更高,看的更遠!”
劉衛民嘴角不屑上揚。
“建州賊……看似只是建州賊一件事情,究其本質并非僅建州一事,狹隘的目光只是盯著遼東,只是盯著建州賊,孫大人,不是劉某猖狂,你的成就也到此為止,魏公公都要比你強上數倍,盡管這話很傷人。”
“你說的沒錯,當你們拒絕釋放扣押的大兄、二兄的時候,當魏公公未等劉某答應,就先斬后奏答應了十萬兩銀錢,答應所有物資本駙馬獨自供應的那一刻,本駙馬就已經知道了今日之結果。”
劉衛民一開始得知東西被搶了極為憤怒,甚至失去了理智,冷靜下來后,這才發覺事情并不是這么壞,這也是他在魏忠賢離開后前來乾清宮的原因,他要給這件事情定個性。
看著孫承宗臉色大變,眼角瞥過一干朝廷大佬漲紅惱怒老臉,不屑笑道:“熊廷弼、袁應泰,他們愚蠢的認為你們聯手可以擺平一切,是,若沒有本駙馬……”
劉衛民拍了拍腰間天子劍、鎮紙、凈軍、幼軍腰牌,叮當作響讓劉衛民笑容更加燦爛。
“若沒本駙馬,你們可能真的會壓著陛下捏鼻子認了,可本駙馬夠渾、夠狠、夠瘋!”
“所以,本駙馬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大兄、二兄離開遼東又如何,只要將數十萬百姓拖離出來,哪怕沈遼所轄所有城、堡軍卒全部死了個一干二凈,可那又如何?劉某根本不在乎,劉某在乎的只是幾十萬百姓,沒了這些百姓,空無一人的沈遼就只是個牢籠,一個裝下了建州賊的牢籠,僅僅攥著的拳頭也不得不給老子張開。”
“做到這些……劉某所花費的東西就是值得!”
“……”
看著沉默不語的孫承宗,劉衛民又不由一笑。
“當然了,你們也不是一無所得,熊廷弼、袁應泰兩人的所作所為,孫大人若還看不出沈遼之地的兇險,劉某會極為看不起孫大人的眼光。”
“沈遼丟失是必然,之后呢?東林黨要承擔大部分責任,誰讓朝政是你們掌控的呢,誰讓袁應泰是你們東林黨的人呢?你們不承擔沈遼丟失的責任,誰來承擔?”
“如今好了,你們可以將很大一部分責任推到老子頭上,減少了士林間的不滿,而且遼東兩位督師還由你們自己分配,這么一想想……你們非但沒吃虧,還占了劉某老大便宜。”
“戰線收縮,舍棄熊廷弼、袁應泰,甚至你們可以將下轄各戍堡軍卒全部后調,只留下兩個孤零零的城池,廣寧至山海關皆為重兵云集之地,建州賊就是想吃掉你們也難,若再打了一場勝仗,你們東林黨聲望自隆。”
“這么一算……孫大人是不是該謝謝劉某?”
劉衛民話語不高不低,所有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葉向高眉頭微皺,看向**星竟然微微點頭起來。
孫承宗沉默良久,說道:“若去掉雜七雜八爛事,確如劉駙馬所言,但孫某有個要求,幾十萬百姓安置必須由劉駙馬一人承擔,登萊必須置于山海關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