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默默點頭。
“洪承疇。”
劉衛民心下一震,身體不由坐正了稍許,靜靜看著眼前有些清瘦之人。
“有些意思……”
劉衛民突然一笑,不理會盧象升、黎宏業兩人詫異,提起酒壺為洪承疇倒起杯酒水。
“有沒有興趣到寧德駙馬府做個書吏?”
洪承疇看著劉衛民將酒杯推到自己面前,低頭看著酒水蕩漾,抬頭看向自顧自倒著酒水的劉衛民。
“劉駙馬,洪某在刑部任郎中,也沒想過離開刑部。”
劉衛民輕輕點頭。
“有些可惜了……”
也不知是替洪承疇嘆息,還是替自己嘆息,又轉頭看向黎宏業,一臉笑意。
“劉某也沒看出四弟有啥才華,交友卻還算不錯,今日又是有緣湊巧,孟擴有沒有興趣入我駙馬府,劉某缺了個合適書佐?”
黎宏業一愣,不由轉頭看向洪承疇、盧象升,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彥演兄可謂是東林之將,將來必會有一番坦蕩之途,自不必管他,你與建斗不同,若是未與劉某那迂腐四弟相交為友還罷了,如今已經被他人看做了異類,就算將來考取了進士,最終也會因本駙馬而仕途坎坷。”
劉衛民將酒水推到黎宏業面前,笑道:“若是與一般人一般,讀書只為做官,只為披上一身官皮,劉某這句話語就算從未提過,若想著弓著腰多為百姓做些事情,做些實實在在的事情,考取功名入仕為官也好,入了寧德駙馬府也罷,兩者其實也沒多大區別。但是呢,入仕后,你或許還要面對只是個書吏命運,空有理想、熱血無法施展而蹉跎歲月;入不了仕,或十年后入仕,浪費更多光陰,窮苦困頓一生亦是常事。”
劉衛民一笑。
“好好考慮考慮,現在劉某名聲是差了些,但人總得向前看不是,或許十年后,二十年后,你會為自己今日的決定而慶幸也不一定。”
劉衛民又把一杯酒水推到盧象升面前,嘆氣一聲。
“說句心里話,劉某最喜歡的是建斗,之前在劉家寨也曾說過,若以你的性情,你終究也只是個先鋒大將,盡管這句話語很傷人,或許也是因為一些客觀原因,但你的性情卻占了絕大的緣由。”
“若有些興趣,可以暫為駙馬府贊畫,先去幼軍歷練歷練,可以一邊賺本駙馬銀錢,一邊讀書,什么時候覺得在幼軍沒了意思,亦可隨時離去,劉某絕不阻攔。”
又看向黎宏業。
“孟擴也一般,不喜歡可以隨時離去,本駙馬不會捆住你們手腳。”
劉老四身邊出現的兩個友人,盧象升太有名氣,通過《明史》也有所了解,黎宏業就要生疏了許多,通過送來的情報,劉衛民發現了個有意思現象,每每盧象升有些沖動的時候,此人都能將他壓下。
兩人眼界窄了不少,至少他是如此認為,有了《明史》在手,像是俯視整個大明王朝,也有了對兩個愣頭青評價的資格。
三人沉默不語,場面略顯尷尬,劉衛民微微一笑,說道:“本駙馬只是給你們提供一個平臺,一個從另一個角度看待今日大明的平臺,愿意不愿意都隨你們,不用如此本著臉。”
“來!”
見劉衛民舉杯,三人心下一陣無奈,只得舉杯飲下。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