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方從哲怒視劉衛山、劉衛海兩個膽大包天混蛋,也不說話。
劉衛山卻笑道:“界凡城甚至不如海州衛城,我劉家三兄弟尚可堅守數月,如今我軍不算沈陽、遼陽逃了過來的數千軍卒,軍中尚還有兩萬精壯軍卒,火炮四百余,我劉家兄弟又豈會怕了建州賊?”
一干參與過界凡城廝殺老卒更是呵呵直笑,好像根本不把眼前事情放在眼里一般。
劉衛海說道:“俺們商議過了,方閣老、魏公公先帶著百姓撤回廣寧,沈遼撤出來的數千軍卒全都隨公公撤離,于廣寧城堅守即可。”
“公主呢?難道公主不隨咱家一同離開?”魏忠賢大驚。
“不行,公主必須隨老夫離開!”方從哲一臉惱怒看著兩個混蛋。
劉衛山神色嚴肅,不容置疑斷然拒絕。
“將為兵之膽!凈軍、幼軍是三弟一手所訓,三弟不在此處,公主身為凈軍、幼軍主母,須親自坐鎮軍中!”
方從哲一臉驚駭,手指顫抖指著劉衛山,大怒。
“你……你大膽!”
方從哲大步走到朱徽妍身前。
“撲通。”
“公主,臣彈劾劉衛山、劉衛海膽大妄為,致使我朝公主身處險境,此乃大不敬、反逆之罪!”
朱徽妍心下驚慌,不由看向劉衛山、劉衛海。兩人一臉肅然上前,單膝跪地。
“臣不敢保證公主萬無一失,但臣可以保證,臣必死在公主之前!”
凈軍騎軍將孫世義、司馬禮、樸世昌、黎終南、監軍趙義、步軍王陽、劉震,幼軍右軍指揮使杜善禮、將沈耀明、張邦國、李易、魏延山、任勇……三十九名將領默默相視,紛紛單膝跪在朱徽妍面前。
“臣等愿死在公主之前!”
見朱徽妍還有些猶豫,劉衛山抱拳說道:“數十萬百姓撤離,若無人阻攔建州賊,慌亂的百姓會讓廣寧等衛所百姓恐慌,會一潰千里,三弟遣兩萬軍卒入遼,正是讓我等阻住建州賊繼續南下。”
劉衛山話語一出,方從哲頓時猶豫了起來,他們在沈陽耽擱了半個月,若之前百姓一一撤離還好,半月足以搬空了整個沈遼,如今大多百姓都聚集在海州衛周遭,必須要有人阻攔,否則……身在野外的百姓……后果難以想象。
一想到凈軍、幼軍,方從哲也不得不無奈點頭,說道:“老夫左右也是老匹夫一個,魏公公你來主持百姓安全撤離。”
魏忠賢心下一陣猶豫,咬牙道:“公主若不離開,老奴又豈能獨自離開?”
朱徽妍看著跪了一地將領,看向方從哲、魏忠賢兩人,不知所措回頭看向身后劉英兒。
小臉冷淡的劉英兒見她看過來,說道:“兩萬軍卒足以保住海州衛不失。”
朱徽妍對背負雙槍劉英兒極為信任,微微點頭,看向方從哲、魏忠賢兩人,輕聲說道:“萬事以百姓脫離險境為重,魏公公還是主持百姓撤離一事吧,本宮相信我軍忠勇將士。”
魏忠賢心下緊繃的弦猛然一松,人卻撩袍跪在地上。
“公主身處險境,老奴若不伴隨在前,若是有任何閃失,老奴如何向陛下交待?”
“老奴……”
朱徽妍起身攙扶魏忠賢手臂,溫和說道:“公公莫要擔心,有我數萬將勇在,公公不必太過擔憂,百姓生死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