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衛民一時間沒想明白,這個時代的正妻地位很高,一個妓子很難成為正妻,就算是后來的秦淮八艷,也還得不到一個正妻位子。
當然了,有些事情還是要她自己決定,他并不愿意去強迫著誰,更何況還是個挺漂亮的女人。
有時候,美麗也是一種武器,在他接過楊柳兒遞過來的毛巾時候,一道光在腦中突然閃過,看著她眉眼柔和臉頰,突然有個怪異念頭。
“沈大掌柜……是有些男兒相……”
劉衛民輕聲低喃,楊柳兒臉頰卻莫名爬上了些紅暈,這讓他更有些懷疑起來。
劉衛民好早起,不早起也沒法子,又沒有其他娛樂節目,剛出了房門,就見小豆芽站在門外。
“主人,都已準備妥當。”
“嗯。”
劉衛民微微點頭,正要抬步卻又一頓,回頭看向楊柳兒。
“沈大掌柜醒來時,交待一下,就說本老爺去視察各海邊衛所,就說時間不定,讓她留在家里,江南織造相關織戶重新登記造冊,瓷器燒制的事情讓她多費些心思,選一些手藝好的老工匠,回京時一并帶走,還有就是錢莊的事情。”
“是,老爺。”
劉衛民大致交待了下事情,帶著小豆芽大步離去,府門才打開,就見三個書生盤膝坐在門前街道上。
一凈軍牽來馬匹,劉衛民正要翻身上馬,又丟下了韁繩,大步來到三名書生前,左右看了下,踢了踢才十三四歲的吳萬禎。
“一小娃娃也瞎摻和,就不怕本駙馬砍了你的腦袋,爹娘傷心?”
“還有啊,要坐著,也是坐在那里,你們坐在道路中央,擋著百姓道路,很沒品味的!”劉衛民指著駙馬府對面墻角。
“心中……心中有道……無所……無所畏懼。”
劉衛民的身軀頗具壓迫力,另外兩個青年書生不屑一顧,吳萬禎說出的話語卻有些磕磕碰碰,看著面前低頭娃娃,搖了搖頭。
“何為道,首走也。意思呢……是讓人多思考,多考慮考慮對錯。”
“有句話語怎么說來著,不做不錯……雖說話語是不咋滴,可也說明了一個道理,做了事情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不足。”
“但是呢,正如道家陰陽魚,正如這黑天白晝,任何事情都有好與壞的兩面,人呢,不能只盯著壞的地方,還要去思索有何好的地方。”
“本駙馬做了事情,自然也有許多不足的地方,但是也有好的地方吧?”
劉衛民踢了踢吳萬禎,說道:“一娃娃就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學了本事再跑來坐著也不遲,再瞎胡鬧,本駙馬也將你抓起來,趕緊回去吧,省的讓你娘親擔憂。”
“還有你們兩個。”
劉衛民對年紀較小的吳萬禎還能說上幾句,另外兩個青年書生卻不愿太過搭理,世界觀已經成型,就算改變也不是很容易,他也沒那功夫在這方面浪費太多時間。
隨著他翻身上馬,百十騎凈軍也跟著翻身上馬。
“有利就有弊,有弊也必然附帶著些許利,究竟是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這是個很難的問題,需要仔仔細細思索,好好想清楚些再跑來。”
“還有,功名當直中取,莫要曲中求,在本駙馬府門前掙取稍許名聲,不值!看在你年紀太幼小的面兒上,本駙馬就不抓你勞改了,趕緊回去吧,省的你娘親抹淚傷心。”
馬蹄隆隆,吳萬禎看著遠去人影,屁股也挪動了幾下。
“表……表哥,要不……要不咱們走吧,萬一……萬一真的……”
“哼!你怕了?怕了,你自己走!”魏士禮不滿冷哼。
一旁的孫文啟不滿道:“打砸千步廊官署,辱罵朝廷重臣,置大明公主于險地,強迫沈遼數十萬百姓離開家鄉,動搖遼東軍心,致使熊大人、袁大人兵敗被俘,沈遼更是被建賊所據。”
“違背祖制,蠱惑陛下冊封一不名女子為郡主,私交弗朗機蠻夷,如此之小人,孫某未曾看出有何利于大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