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亮,南京城又恢復了往日的繁華,空氣中詭異的有種莫名的緊張,城門剛剛打開,就有數十騎奔出城門,無數百姓挎著籃子、趕著馬車,或是擔著擔子擁擠著入城,不時會有軍卒手持鞭子起起落落,提醒著人們進入城內需要繳納入城費。
凈軍、幼軍并未控制南城城門,只是制住了玄武湖所牽扯到的城門,一干大臣還是莫名的緊張,劉一燝與幾位大臣們商議后,原本是要與工部尚書沈儆炌一同前往織造府,天亮后劉一燝才發覺不妥,幾人一合計,決定先讓沈儆炌與崔文升一同前去,如此才夠穩妥。
沈儆炌是沈允婻伯父,劉衛民盡管曾經差點沒打死了崔文升,但兩人之間的矛盾已經消失,再加上是劉養的推薦,崔文升才得以成了南京鎮守太監,如此兩人前去,自是穩妥無比。
崔文升得到沈儆炌馬車出府的消息后,這才悠哉悠哉令人趕著馬車出了府邸。當他來到織造府時,正好與沈儆炌迎面相遇,正當他跳下馬車欲要上前拱手時,又一輛破舊馬車前來。
崔文升隨意向沈儆炌拱了拱手,看著緩緩走了過來的破舊馬車,疑惑道:“沈尚書,這又是哪一家?”
沈儆炌看向破舊馬車,一看就是雇傭的車行馬車,疑惑搖頭,示意自己也是不知。
兩人以為是哪一位重量級人物,以為與他們一般無二朝廷重臣,也是前來勸解的朝廷大佬,等到孫秀婉提著衣裙跳下馬車時,崔文升才搖頭苦笑。
“民女見過崔公公、沈大人!”
崔文升苦笑道:“今日只沈姑娘一人嗎?”
沈允婻有些疑惑兩人臉上的尷尬,蹲身福禮。
“前些日杭州送入戶部的賬冊有些疏漏,戶部一直有事耽擱了些時日,今日一早相公前去處理一二,家父也應了楊老大人約定,前去楊老大人府中拜訪了,民女剛剛去了靈谷寺為相公祈福,這才轉道過來看望看望沈家姐姐。”
崔文升、沈儆炌相視一眼,心中暗罵孫世紀老狐貍,眼前少婦模樣的孫秀婉話語也太假了。
“咳咳!”
崔文升捂嘴輕咳兩聲。
“那個……咱家也是剛從靈谷寺出來,或許是一前一后吧,也沒見到姑娘。咱家與劉公公也是莫逆之交,劉駙馬前去廣州,家中也是無人照看,這才特意前來看看。”
沈儆炌傻眼了,崔文升不解釋還好,解釋后他也不能再提起凈軍、幼軍昨日之事,也跟著崔文升一般,捂嘴輕咳。
“咳咳……那個……老夫與崔公公差不多,特意前來看看允婻侄女可有難處。”
守在門外凈軍就算不認識沈儆炌,崔文升、孫秀婉兩人還是認識的,在崔文升來到的那一刻,就有人入府前去通報了,正當沈儆炌說著話語的時候,沈允婻領著楊柳兒已經出現在了門口。
“允婻見過伯父,見過崔公公!”
沈儆炌、崔文升忙理了理衣裳,一臉正色,心下卻暗罵不已,原來沈允婻正是穿著郡主大裳。
“臣見(民女)過憐花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