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甲字艦……”
劉衛民回頭,看向登萊號身后甲字號大艦,只見原本數人摟抱的粗大桅桿好像有了分身,突兀的緩緩出現一支橫著的橫木,橫木左右兩端正好可以延伸出龐大艦體,而橫木兩端各掛著一個滑輪,隨后兩個蜈蚣船被軍卒拖拉滑輪拖了出來,再次拉拽另一根繩索,蜈蚣船與橫木方向一致,看起來很是穩妥的被放入了海中。
軍卒動作很快,數個蜈蚣船被放入了水中,營地一個人都無,數十人端著火槍,很容易占據了此處營地。
看著蜈蚣船,劉衛民還是搖了搖頭,甲字艦是個實驗艦,是嘗試遠洋時不帶小艦,純以大艦組隊的遠征艦隊嘗試,甲字艦其實就是登陸艦,蜈蚣船被放入艦內,桅桿上的橫桿有點像桿秤,平時看不出來,成為桅桿的一部分,使用的時候,拉拽繩索使之橫放,有滑輪輔助,將船艙內蜈蚣船吊出來很容易,放入水中也不麻煩,麻煩的是使用的時候,必須要收起桅桿上風帆,看樣子還只能使用繩索不是太多的硬帆,西洋軟帆繩索太多,無法如此操作。
劉衛民看著甲字艦上面的橫桿吊塔,眉頭緊皺,腦中想著是否在艦體上開個口子,或是在屁股上開個口子,如此就不是這么麻煩了,用的時候直接坐上人,直接推入水中,想了好一會,還是覺得可能不會成功,木質船與鋼鐵船只不同,木質船結構要脆弱許多,開個口子勢必會影響整個船只的堅固強度。
“這么吊,還不如用人抬著直接扔進水里呢!”
一干將領全傻傻看著他,根本就無法猜透眼前混蛋腦子里究竟在想著什么,曾經也聽說了大明出了這么個混賬駙馬,沒有親眼見過,哪里會知道他混賬的程度。
“令人失望透頂啊!”
想了好一會兒,對于甲字艦有些失望,劉衛民無奈一聲嘆息,轉身看向已經被占領了蒲門所,見幾十人長驅直入,更加失望無比。
“就這戰力,老子十艘戰艦能破了南京城!”
“駙馬……駙馬爺,您……您可不能再炮轟南京城啊……老奴……老奴求求駙馬爺了……”常云聽到他的不滿,又是一陣慘叫。
“真是的,不打一下,怎知防御上的疏漏?”
劉衛民轉身看著凄凄慘慘的常云,見他老淚縱橫,鼻子一把淚一把甚是凄慘,劉衛民很難得有些不忍了。
“老常啊~”
“別看咱這是十艘巨艦,說實話,若老子守著這個蒲門所,信不信,老子只需百名凈軍,就算把營內轟的稀巴爛,也休養登陸了!”
劉衛民一邊說著,一邊為他松綁,指著空無一人的蒲門所。
“老常你自己看看,不就是開了幾炮嗎,人全他娘地跑了沒影,就憑這,老子就該再炮轟幾下,就這守軍,斬了十遍千戶的腦袋都不虧了他!”
常云可憐巴巴看著劉衛民,哭喪著臉說道:“駙馬爺說的是,那……那該死的混賬千戶該死,可……可這是咱自個的衛所啊?這……這該如何跟陛下交待啊?”
劉衛民一把摟住常云脖子,笑道:“就算跟陛下交待那也是爺的事情不是?”
“放一百個心吧,咱就當時實戰演習好了,檢驗我大明衛所防護性,檢驗我大明水師攻擊力,以及我大明軍將統兵領軍能力,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忍痛撕下華麗外表下的不堪呢,至少知曉自己短處,今后也知道如何應對不是?”
“駙馬爺……”
“行了~咱爺們有你這么丟臉的嗎?給爺挺直了腰桿!”
劉衛民看向遠處端著刺刀的軍卒,一個個將藏起來的軍卒趕了出來,看著有些刺頭想反抗,被槍托狠狠砸倒在地情景,嘴角就是一陣上翹,目瞳中卻是滿滿冷漠不屑!
“韓佑!”
“末將在!”
“去接手你的兵,另外,將此地千戶送來,用你的兵送來,用你的兵給老子掛在桅桿上!”
“末將領命!”
韓佑原本不過是個百戶,如今一躍成為千戶,強壓下胸中激蕩,捶胸后大步走出船艙。
一船將領,除了遼東將領,余者都是心下忐忑,或是擔憂,或是暗自欣喜,跟著這么一個蠻橫霸道總督,誰也不知道今后又當是個什么情景。
“不成瘋魔……不成功啊……”
“呵呵……”